谭笑进来,蒋初夏即刻笑脸迎上前,“谭笑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感冒还没好吗?”

    谭笑得感冒全办公室的门都直接问候过,除了我。我只给她倒水,但那是徒弟应做的。

    “还好。小蒋老师,能否麻烦你下楼一趟,替我向巩老师请求,请她课间操替我照看下七班,”

    跟六班班主任的蒋初夏点点头,立刻溜出门去了。

    我站起来,稍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看到她托额垂眼坐在桌边检查我批改过的作业,不时伴一声咳嗽,我越听越心里发紧,赶快去提暖水瓶为她续水将水杯推给她。

    当我靠近时候,她掩口咳嗽,甚至没有抬眼看我,只是嗓音沙哑轻声对我说,“大庭广众的,别被人看到。”

    我提着暖水瓶没有放回原处,抿唇,心里委屈极了。她有躲着我,我也努力配合了,为何在她看来还是怕被人看到。

    或许如果再平时在她不生病时候,我就乖乖躲远了去,只是当下她病着还强撑身体,我鼻腔发酸,将暖水瓶暂且搁置脚边,赌气不走不让步,反问她:“倒水也不行么?蒋初夏可以,偏我不可以。”

    她揉额头,压住咳嗽,对我倒的水无动于衷。

    她缓和半刻,哑声劝我说:“你们两个还年轻,刚入职,甚至没转正,注意些,别太高调了。”

    我困惑不解为什么要说到我和蒋初夏。我俩玩闹归玩闹,都在课余时间,并不影响到实习工作。

    我沉默了,在想她奇怪举动的源头。似乎从之前她敲门开始,有投来含义深邃的目光,审视了我与蒋初夏。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眨眨眼睛,后知后觉。

    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涌动起窃喜。

    但我急需验证,验证在他心里我是否不同。

    我站得更笔直,转向她,有几分像高中被英文教师提来办公室挨训那次。

    “谭老师,我向您说个秘密,请你别声张。”我状似被纠出错的学生,面向师长,攥紧裤线。

    我的确紧张,怕我自作多情,被苍天大地嘲笑。

    “我喜欢一个女孩。她是我的校友。”谭笑是我校友,这的确基于事实。

    但我如此囫囵一说,使她加深对我与蒋初夏关系的怀疑。我以手抚额,捻着一篇学生的作文在看。

    “可她不喜欢我。我只是盼望着,因为同一屋檐下,与她亲近些。”

    她“哗啦”一声将作文撂在桌面上,撑额头,以拇指抵开钢笔,提笔在作文背后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