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落日余晖的浅浅温暖被细风送到耳畔面颊时,茉莉花的香味在校园里飘荡。傅修明拉着傅辰的手,走下教学楼,穿过高大茂盛的银杏树,走出校门。他走的不快,步子稳而坚定,手上g燥的热度深深传递进傅辰的掌心。

    在傅辰的记忆里,像这样被牵着手走路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那时候他的手还很小,小到那只不算太大的手掌可以完完全全包裹住他。

    “医生,我儿子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他有轻度自闭症,而且有情感认知障碍,傅先生,我的建议是药物g预控制。”

    “一定要用药吗?有没有副作用?他还这么小。”

    “肯定有一定副作用,但是…”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或者…你可以给傅辰找个心理医生,但从JiNg神科医生角度看,我仍然建议药物治疗。”

    “谢谢医生。”

    “医生,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跟他聊了聊妈妈。”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你难道没有看过资料?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傅先生,你别激动,病人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我只是采取冲击疗法唤醒他的某些情绪,这对治疗是有一定帮…”

    “医生,我再强调一遍,我的儿子只是不太愿意说话,不是病人,下周我们不会再来了!”

    “爸爸,我不要来这里。”

    “好,爸爸带你回家,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肚子饿了吧?爸爸买了你Ai吃的卤水鸭。”

    “好!”

    小手慢慢变大,变成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那只牵着他的大手已经不能把他包裹在掌心,只是妥帖的温度一如往昔。

    “今晚吃卤水鸭。”傅修明说。

    “嗯。”

    副驾驶座上,傅辰侧头看他夕yAn下英俊的侧颜透出一点浅金sE光彩,宁静又温柔,仿佛连四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都变的轻灵动听。

    一路无话,并肩走进家门。傅修明把菜拿去微波炉加热,今天这么一闹,蔬菜也忘了买,只有食堂打包的两个菜。打开冰箱看到还有几个J蛋,拿出两个打在碗里,准备煮个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