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飞快起身,站得远远的方才回话,“主子,属下是白昊。”他忙拿出自个儿的面具来戴在脸上,他的面具同严玦的那张有所不同,上头有一处标记,代表相合院侍卫的身份。

    严玦清醒时,便是以此来分辨相合院的众人。

    他不是没瞧见上官玥拽住严玦的袖子后,严玦便立住脚步不动了,甚至身上杀意也逐渐褪去,可他还是心慌。若是主子同他动手,待会儿这屋子只怕都要被他们二人给拆了,刘瑜回来,不得罚死他。

    严玦闭了闭眼睛,乱成了一团的思绪终于逐渐清明,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白昊的戒备褪尽,他没有理会此刻身处何地,只是牵住了上官玥的手,拿上刀便毫不犹豫就要踏门离去。

    白昊哪儿敢放他走,飞快上去拦。

    “主子,您不能走。”

    只是他如何拦得住,眼见着严玦又要动手,二人中间忽然冒出了个上官玥来。

    上官玥拽住了严玦的袖子,仰头忧心忡忡看着严玦的左肩,“三哥哥,你又流血了。”

    进城之后,严玦的伤口已经被蓝凨重新包扎,大约是方才动作激烈,月白色的外衣上都渗出了血色,里头的伤口只怕已经裂开的不成样子。这是昨日被狼抓的伤口,伤口细碎可怖,又因严玦毫不在乎,若是处理不当,手臂只怕会保不住。

    严玦不在乎自己身上添了多少伤,可身侧之人在乎。

    白昊神色一凛,他想去请蓝凨来上药,又想起蓝凨不知为何带着其余人出门去了,竟只留下他伺候,可他想要上去帮忙只怕他家主子是不肯的,可这会儿又没旁人能代劳。

    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会被打的准备,匆忙去隔壁取纱布和伤药。

    严玦只看一眼伤口,仿佛察觉不到疼痛,“无碍。”

    又瞥见白昊离去的身影,屋外也无旁人,再无人会阻拦,他牵过上官玥的手就往外走,“我们走。”

    他往前抬脚,却发觉身后之人脚步缓缓。

    他转身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

    上官玥抿了抿嘴,一双明亮眼眸充斥着满满的纠结。

    她想回家,真的很想很想。

    她想和爹爹娘亲走遍安陵的大街小巷。

    可是蓝叔叔告诉她,姨母因为担心她已经病倒了。

    姨母对她也很好。

    可她自己却都没有向姨母辞行就偷偷离开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