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上前劝张孟琪:“二老爷,您看老太爷都被您气成什么样了!你快回府,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张孟琪却油盐不进,用帕子小心地把能捡起来的玉片都收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是她最心爱的一支钗,若是坏了会心疼的。念柳,忆柳,快,快去找金银匠人,要最好的,看看能不能做成金镶玉!”
直到他被拖到祠堂里罚跪,张孟琪都紧紧攥着一堆碎玉片。
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几截大的摆放到一处,痴痴地盯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轻菡,轻菡”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揉了揉眼睛,手放下的时候拨弄到了一截碎片,那碎片当即翻转过来。
张孟琪忽然想起什么,捏起那一截翻来覆去地看。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给轻菡的!这是假的!”
真正的簪子这里有个很小的柳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当年,他把她抱在膝上,柔情蜜意地指着那小小的心思给她看。
她笑颜如花,满眼都是痴恋。
转眼间,已二十年了
“假的,这是假的!”得而复失的巨大失落让张孟琪几近癫狂,他爬起来去砸锁住的门,“开门,开门!我要去找那女子!她拿来的簪子是假的,真的一定被她昧下了,我要去找她要回来!”
张阁老听梁永吞吞吐吐地禀告,说张孟琪把祠堂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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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子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轻描淡写地道,“习惯了就好了。娘,您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与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比,我生活在蜜罐中一般。而且,天下间有那么多穷困潦倒的人,在更高的位置,才能为他们谋福祉,与这些相比,高处不胜寒不过是矫情而已。”
苏清欢望着眼前懂事得让人心疼的世子,郑重道:“娘信将来你一定会像你父王和表舅一样,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造福百姓。”
也许这些话听起来大而空,但是她却深信,世子说得出,做得到。
她先拧了毛巾替他热敷,又拿来药膏,小心翼翼替他抹在膝盖上揉开来。
世子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嘴角露出笑意。
时间退回到苏清欢刚刚离开张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