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缓缓停住,抖动着快要散架的车身几下才彻底熄火。苏思谬被身旁的同学推醒,他有“困车症”,一上车就止不住想睡觉,时常都是班里车载游戏的漏网之鱼。

    坐在第一排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热情的拿着扬声器喊道:“前方就是苗寨了,记住班长交代我们的话,尊重习俗,不要乱动古迹。”

    被强行叫醒的神经迟缓了几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次旅行的地点是哪里,苏思谬闷闷的心想,好好的假期不在寝室补觉,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

    他挑着细长的眉瞟了正吹哨捧场的同座一眼,好吧,是方哲远这个家伙用一学期寝室卫生来交换的,目的是让他当僚机,好追班花。

    这行人一共有十几个,都是大学同班家不在本省的。班长是个热心肠,这次校庆放假,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班花当领队带着不能回家的人去苗寨玩玩,他拍着胸脯保证有亲戚在那里,吃住不会花钱。

    苏思谬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更讨厌赶集似的旅游,但他开学的时候欠了方哲远一个人情,又被软磨硬泡,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答应陪他一起出行。

    肩膀突然被人戳了戳,苏思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女生弯唇一笑,大大方方的递给他一张湿巾纸,“没睡醒就擦擦脸吧,一会儿听说有集体活动,还不能那么早去民宿。”

    苏思谬摘下耳机接过道了谢,下车的时候被方哲远搂着脖子调笑道,“诶,人杨漫漫眼睛都快长到你身上了,你怎么没点表示呢?”

    扒在肩膀的爪子被苏思谬推开,他含了一颗薄荷糖醒神,抬手挡了眼烈日当空的太阳,神情恹恹的回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苗寨在山里的一处低洼山地上,后面连着一处浑然天成的大瀑布,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这会儿是晌午偏下,山里虽比城里凉爽,但被太阳直射着也不好受,女生们打着伞讨论着取消集体活动,成群结队的听班花交待着一会儿进寨的事宜。

    方哲远要去当护花使者,自然抛弃了室友。苏思谬从背包里掏出个鸭舌帽戴上,站在人群之外打量着不远处的苗寨大门。

    很是别致。苏思谬以自己不多的审美评价着,恢弘的大门以苗族姑娘的帽子作为形状,颜色以银色为主,伫立在左侧,让人为之惊叹。中间是两根通天的大柱子扯着瓦石刻的横匾,柱子上个垒着三个牛头,柱身上也雕刻着什么东西,苏思谬有些近视,看不清楚。

    这时门口突然跑出来一个穿金戴银的大叔,四处环视,在看到他们后很是热情的跑过来。这应该就是班长所谓的亲戚了。

    班花和他接洽后组织大家漫步走向大门。苏思谬这才看清,刻在柱子上的是人脸,但又不是普通的人脸,他好奇的想上手摸摸看,却被一道声音喝止,“不准碰!”

    离他五步远处有个苗族打扮的少年,正恨恨的看着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再次说道,“不准碰!夯吾被外人碰了要被诅咒的!”

    苏思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无”,但也知道是自己犯了人家的忌讳,规规矩矩的道了歉,收敛着跟上大部队。

    班长的亲戚叫哈桑,让别人叫他哈叔,是苗族和汉族的混血,常年在这里做旅游生意。他走到苏思谬身边解释,“夯吾是溪边美丽家园的意思,一些老苗人不喜欢外地人进来,很是排斥,不是故意针对你,年轻人不要放在心上。”

    苏思谬觉得没什么,本来就是自己不懂规矩在先。走在一旁的杨漫漫疑惑道,“那为什么还要开放啊,自己圈地为牢不就行了,好像我们是闯进来的坏蛋一样。”

    哈叔摇摇头,“一些人排斥,但另一些人却是支持的,毕竟要靠经济生活不是。”他走到一座古色古香的民宿前说,“这就是我的民宿,这段时间不算旺季,住的人很少,你们可以一人一间。下午我还有些事,你们可以到处逛逛,晚间再回来休息。”

    大学生们最不喜欢被束缚,一听自由活动比谁都激动,各自分了房间之后就放下背包,三三两两的约着去逛古街。

    苏思谬选了最靠近里面的一间,他一进屋子就立马反锁了门阀,检查了屋子里没有监控之后,脱下有些湿润的袖衫,露出包得一层又一层的裹胸。白色裹胸被慢慢剥开,释放出一对白嫩的椒乳,粉嫩的乳头软趴趴点缀在乳房上,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门在这时被敲响了,方哲远扯着大嗓门,“思谬,我们要去逛古街,要一起吗?诶不是,大白天的你干嘛锁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