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平后背疼得厉害,一时半刻无法站起来,只能维持着刚刚被暴君推倒时的楚楚可怜模样。

    他自幼习武,虽说一直在宫中锦衣玉食,但身体绝对算不上娇气。

    这一下之所以这么疼,全都是因为谢玄元那暴君也有不弱的内力傍身,而且推他的时候还用足了力气。

    陆长平毫无防备,就这样遭了暴君的毒手。此次没受内伤,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眼看着刺杀之事败露,他借着长袖的掩护,偷偷拾起近处的一枚金簪,也好在必要之时挟持着暴君逃出生天。

    谢玄元看着那散了一地的零碎东西,也呆住了。他沉默半晌,才开口质问道:“陆贵妃,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朕解释的么?”

    陆长平坐在地上看似动也不动,但实际上正在尽力收集着自己附近的那些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静待背上的伤势缓和,看起来冷静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刺杀失败之人。

    暴君见他的淡定模样,似是更加气恼了,他一手捂着欲散不散的衣领,一手指向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抬高了声音:

    “朕没有料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无耻至极的癖好!你原是打算今夜将这些东西都用在朕的身上,是不是”

    陆长平本已经做好了与暴君殊死搏斗的准备,但是暴君的反应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寻常的帝王遭遇了刺客,难道不是应该一声令下,先命人将刺客擒住,然后再行审问的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他和暴君二人的对峙?

    “朕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朕。”

    就在陆长平迟疑的功夫,谢玄元又暴躁了几分。

    陆长平忍住当着暴君的面翻白眼鄙视对方的冲动,默默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暴君提出的那两个问题也是奇怪。

    杀人就是杀人,为何要说这是无耻至极的癖好?他才不像暴君那般以杀人为乐。

    还有他要取暴君性命,随便从这其中拿一样东西就足够了,又何须将它们都用在暴君身上?

    当然,那几根无意中混进去的蜡烛除外。光靠那点火,顶多只能事后毁尸灭迹,并不能真正将人杀死。

    等等……蜡烛?

    陆长平盯着地上的那几根红烛看了又看,目光有些艰难地在地上的那堆东西里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