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他狭长的凤目斜上挑起，凝聚起的是真实的愤怒。
他的眉梢蹙起，眉峰飞入鬓角，顾不得自己的现状，直接跳着脚叫起来，伸出手指就要往我胸膛上戳。
“是演员的话总该有些常识吧，见过节目只有半小时长度的吗？”我反手敲了敲墙壁，示意他看墙上的挂钟。
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了指针的数字没有出错。
他方才的忍耐、嘶喊、屈辱和失控，身体里倾泻而出的水有那么多、那么高，竟然只换来了半个小时？
“不敢相信吗？”我低下身子凑到他面前，握住他直挺挺的手指，放在指尖撵了撵。
“以为摆几个好看的表情，说点漂亮话讨好几句就能过关？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他盯着我的脸，嫌厌地抽回手，顺带连着前倾的身体也一并收了回去。讷讷地瘫坐在一旁，看上去有了几分沮丧之意。
从万人之上、一呼百应的大明星变成四下出水的情色演员，一步踏错的选择叫他颜面尽失。短时间内面子丢尽不说，里子还被反复玩弄，给人彻底开发到位。这从根本上撼动了他自持的优越感。甚至还是被最初瞧不上的人折腾到门关大敞，一遍一遍变着花样操弄，这种深入内里的无力感，每一次都让他的挫败更进一步。魅力、讨好统统失效，他仰仗皮相的扭曲价值观非但没让他好过一点，反而让他遭受了更深的屈辱与狼狈。如今他空洞的人格和高贵的自尊心正逼迫寻求一个新的逻辑，新的立足点。
距离他真正领悟大概还缺乏一些契机。
于是我笑着提议道。
“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等会倒是可以让你自己选。”
“……少在这假惺惺！我不需要你低廉的同情！”这种被动的选择让他感到羞愤，他一把挥开我试图扶起他的手。
“是嘛？”我收起手，环顾起道具屋的四周。
一只木马放置在角落，在一众艳情主题的器械中显得格格不入。我走近一看，在马鞍后半端的中央还斜立着一根棍子——那是根是木楔桩子，朝外凸起、节节攀高，三指宽的方木底座经过两节的拔高后变成了一指粗的圆木。我上手按了按，只是稍稍在马鞍处施力，底部半环状的椅腿便在受力不平衡之下咿咿呀呀地晃动起来，方木楔子不断向着虚空的圆心摆起，顶点加深、再加深。
“喂，我说，你、你不会这么恶趣味吧……”他结结巴巴地警告道。
“这算是恶趣味吗？”我回头一笑。
“烂人果然是烂人！你……”
看着他迟疑又怯懦的表情，现在我终于理解这样看似童趣的道具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设置过重心，木马的摇摆周期前长后短，要是人真的伏在上面，肯定会因为翘起的失重感习惯性地压低身子，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以他的平衡能力，他那双引以为傲的长腿恐怕架不稳，越摇便越想停住，抻在地面，而摇晃的周期又不会立刻停摆，只是从外部转移到了内在，锚定的木楔在体腔里上上下下来回打桩，方木的棱角在肠道内应该没办法那么契合，没准会绞起来，刮得他又痛又爽。膝盖压紧又曲直，扑棱着带动木马前后摇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恐怕等真坐上去，他试图平衡的挣扎只会让历程来得更加漫长。
我的视线扫过他袒露的白腿，盯着他红肿的屁股还有瑟缩不已的穴口，笑了一声，加大力度推了一把，让空荡的木马在原地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