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学子抄录的书都要做记录,你这既然抄录了这么多本书,我也要一一记录,需要些时间,请稍候。”

    “你慢慢来,不急,我也还要再看会儿书。”洛珏道:“不过,这时候,每位学子都惜时如金,准备结业策论,我这番,是给你添麻烦了。”

    “师姐,我既然文心楼是少史,这是分内之事。和师姐一样,不论什么时候,也是学业与分内事两不误。”

    叶纯接着道:“师姐,你才说时间不够。你这抄录的都是太白的诗,你花几日翻了诸多典籍,若直接从《李太白诗集》上抄录,至少省下一半时日。”

    “《李太白诗集》并非出自诗仙本人之手,后人依据前人典籍编纂,不免有删改,我是想记个原本面貌。”

    “师姐倒真是痴人了,前人典籍也不是谪仙人所写,怎么就一定准确?”

    洛珏一笑,“师弟说的是,算我魔怔了。”

    叶纯手中的笔未停,“我和师姐插科打诨,师姐莫怪。做学问,像师姐这样,不为一书障目,方为正道。”

    转眼间,到了五月,正是杏花繁茂的时节,洛都最好的杏花在明山院杏园。

    杏园的繁花林中,礼阁之前,早已搭好雅谈礼台。台上居中七个座位,左右两侧各两个座位,台下,横排八座,竖排七座,五十六个座位已经排列好。

    学子们先后到来,先在礼台右侧的木箱中抽了号签,再在长史处录入,接着去找自己的座位,或者和同窗讨论。

    台下两侧栏杆外,聚集书院中的部分师长、长史、洒扫门生,张更也带着四位医师来此处,都是为了一睹雅谈风采。

    师长们未至,礼台处尽是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我是九号签。你呢?”

    “我是十九号签,一天七个人,算一下,我要排到第三天。”

    “结业策论终于到了。”

    “七日雅谈,准备了好几个月呢!”

    “孔夫子保佑,四甲,一定要四甲!”

    “还要请夫子手下留情。”

    “夫子不给甲,只要其他师长中有四位给甲,我就过了。”

    “但别忘了,夫子还有一项特殊职权,若启用,他评了丁,其他六位师长都给甲都无用了。”

    “希望夫子不要启用特殊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