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送员推了个小餐车进来，晏云川看见奶茶包装上的logo，是个颇具知名度的网红店，一般去线下排队，起码也要一个小时。
许垣看向沈之明，笑得跟emoji表情包里的微笑脸一模一样：“社长先选一杯吧？”
沈之明别过脸，没有搭理许垣。
晏云川也觉得无趣，许垣送的只是一杯奶茶吗？显然不是，他是在不露声色地展示财富与权力，高调地向所有人垒砌阶级，以此来告诉这个话剧社里“不懂事”的学生们，自古贫不与富敌、贱不与贵争。
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一个女孩的好胜心，于是他们所有人都要陪着折腾。
“可去他妈的吧。”沈之明骂了句脏话，“我不——”
沈之明话没能说完，因为这时候季砚柏站起来了，他抬手拦住沈之明，径直走向许垣和那个配送员：“不好意思，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学校禁止外来人员进入教学区域，希望二位尽快离开。”
许垣有些诧异地挑眉：“你不认识我吗？”
“你认识我吗？”季砚柏反问道。
许垣当然叫不出季砚柏的名字。
季砚柏了然，他伸出手，做出个请离开的手势：“你不认识我，我凭什么要认识你。我是学工处的学生辅导员，你的行为违反了我校规定，干扰了正常学生活动，请尽快离开，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许垣打量着季砚柏，勾着嘴唇冷笑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打听我们老师的名字干什么？”晏云川上前一步，站在季砚柏旁边，“你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社会人士，带着一堆可疑的食物出现，谁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别仗着我们老师好脾气，就赖在这儿，监控可都拍着呢，快点走吧，别影响我们话剧社排练。”
晏云川和季砚柏个子都很高，尤其季砚柏，足高了许垣一个头，他模样气质又十分出众，站在许垣跟前，生生将许垣衬托成了个居心不良的社会人士。
“你——”许垣看着晏云川，一时竟被呛住，说不出话来。
晏云川还想挤兑两句，被季砚柏拉住，季砚柏微微向晏云川摇了摇头。
“丢不丢人呐。”林安南出声了，她看向许垣，“谁让你来的？”
许垣没想到自己会弄得个里外不是人。
林安南又看了一眼苏凝，她眼角有些红，脖颈依然骄傲地昂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都愿意帮你。你赢了，这个角色是你的，但是苏凝——这不意味着我比你差。”
林安南离开了。
苏凝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向晏云川和沈之明。沈之明啧了一声：“挺没意思的，是吧？”
林安南当然不比苏凝差，人与人之间的比较最没有道理，谁更“好”的“好”，难道有过一个客观的衡量标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