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账旧账?

    素禾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你们,究竟是何人?”

    丁火,不,现在或许该叫亭炎了。他线条冷硬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一手稳稳地持剑,另一手则从身后摸了个面具出来,半遮到脸上。

    面具上的图案,素禾很熟悉,或许,可以称得上一句印象深刻了,是她在并州城里遇到过的太阳图案。

    只是,这面具与那时的面具样式,略有出入,像是新做的。

    “小阿语的记性,当真不太好呢。”亭炎挡住了半边脸,胜利在望般昂首挺胸。

    亭炎的声音没有什么特点,乍一听,与其他男子也似乎没什么不同,直到他隐在面具后,他的声音才多了几分的骄傲与自负,像极了当时的那名“竹节虫”男子。

    素禾的手抓上香囊,双眸黑亮:“你那时没死?”

    “死?本大人当然要活着——”亭炎一脸倨傲,忽而厉声道,“——杀你!”

    他的声音在忽然改变的词色中变得含混,素禾再一次从男子的口中听到了卜辞,他念的是灭灵决。

    灭灵决在他身前擦出一道亮光,慢悠悠地铺开向前,毫无杀伤力。

    素禾趁机又补了一道净化术,外间的净化符颜色已然看不清,浓郁的瘴气在光球外越来越密,前去通知花珂的卫兵们再无消息,外面瘴气这么厚,剩下的卫兵也只能躲在她的净化术内,暂避。

    成衣坊外,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一切都如夜半时分一般安静,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现在可是午后时分,本该是阳光最足的时候,也最热闹。

    这个叫阿曼的女子,和亭炎,胆敢这般大喇喇地立在这儿,想必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南疆城内,定不会只有这一处围墙的净化符失了效用。

    整个南疆首府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但她现在,除了顾好眼下这一处,其它的,也无能为力。

    亭炎念了句卜辞后,脸色已然变得惨白,虚汗直冒,巫术仿佛抽干了他身上半数的力气。

    看来,即便能成功发动巫术,男子也确实不适合修习那些术法。他们太过重浊,没有女子的轻灵。

    “小心!”韶颜本站在素禾的身侧,此时忽然上前半步,发动土垒术,抵消掉一记刀光。

    泛着寒意的刀光带着索命的力度,吹动了素禾鬓角的一缕发丝。

    出刀的不是别人,而是退到一旁的阿曼。她的动作很快,快到像是与灭灵决消逝的光融为了一体。

    一记偷袭没有成功,阿曼没有着急挥出第二刀,她横刀于身前,一双眼里满满都是兴奋。

    韶颜刚从昏睡术中醒来,力气尚未完全恢复,土垒术一出,她再次临近脱力的边缘,只得靠在素禾的肩膀上:“你注意看她的刀尖,灭灵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