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的目光从女首领极力掩饰着惊慌的小脸下移,掠过她的锁骨、腰、腿,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脚上。

    包裹在黑丝中的小巧脚趾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不自觉蜷缩起来,陷入地毯米白色的绒面……

    那双被黑丝包裹的脚着实纤细可爱,像是被男人的一只手便可以握住把玩。

    的确有人这么做过。

    仅仅是不算遥远的过去而已,于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的白发王后将脚放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进门的干部恰好看见了王后的丈夫把玩她的模样。

    不过是一眼,察觉到他的目光的男人就用毯子遮住了妻子的脚,冰冷而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中也。】

    干部偶尔会产生那个男人对学生其实付出了真心的错觉,但到底是什么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要休息了……你快点出去。”

    女子鼓起勇气再说了一遍,中原中也看见她的脚趾头也随着她声音的增大而绻缩得愈发紧了。

    ……他其实并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只是因为看见她落魄离去的模样而情不自禁地为她感到焦急心慌而已,一定要重新在那张漂亮白净的脸上找到一丝开心的情绪才肯放心。

    只不过现在看来要让她高兴还是有些难度,中原中也走进了房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本来依她所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赭发干部看着那宛若受惊小兔般的女子又觉得有点儿舍不得。

    于是沉默半晌,干部才终于又开了口:“我看着你睡觉。”

    “你……”女子像是要把整个身子都缩起来了,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的样子,随即吐露的言语里困惑与羞怒交杂,“你为什么要看着我睡觉……”

    “我怕你一会儿忍不住哭。”

    “我不会哭。”

    “你之前每天晚上都要哭。”

    中岛敦几乎要挂不住面子了。

    她并没有每天都哭,但躺在昔日与丈夫日夜亲热的爱巢里,如今却与丈夫阴阳两隔,身旁再也没有了丈夫的身影,她作为寂寞的遗孀,在夜里为丈夫流几滴眼泪又怎么了?

    这样一想,女子又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我为太宰先生哭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是他的妻子,也只会为他哭泣。方才我也只不过是被中也先生赶去休息罢了,不至于因为这个流眼泪。”

    中原中也见她说着说着,两边雪白的腮帮都好像鼓了一点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