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榕有模有样地指挥他:“靠前一点,对,不用离我太近,实战里你总不能指望对手站在你面前让你打吧?好,就站那儿就行,现在随便你用什么招式,照着我打。”

    瘦猴虚伪道:“啊这……不好吧,您是长老,我哪儿能对您动手。”

    按照他的猜想,这位玉壶长老下一句应当是“现在是在上课,只是让你上来演示而已,放心打”或者“没事,重点是我应对你的进攻”之类的话。

    可向榕说:“没事,我看你想给我两下,给你个机会。”

    瘦猴:“……”

    他无语了一下,没有否认“想给她两下”,抱拳道:“请赐教。”

    说着,摆了个起手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带起的拳风直冲向榕腰肋。

    他倒也没指望自己这一拳能打中,但真当看见向榕擦着自己的骨节掠过,瞬间及至他身侧,向自己的肘关节劈下的时候,还是本能地一缩手换另一只手与之相击。

    他想的很好,反应也很快,但他忘了他现在穿的是大袖,一缩一击之间,袖子遮挡视线不说,反倒还裹住他自己的手,影响的出拳的速度。

    只一瞬,女人白皙的拳头已经擦着他耳畔掠过——如果不是他下意识一偏头,他的左眼说不定已经被打爆了。

    但因为他这一躲,他现在的重心已经偏了,迫不得已,他侧滑半步,又旋身踢向她的咽喉。

    如果她转攻为守挡下这一击,他或许可以……

    而刚才那只差点打爆他眼睛的手化拳为爪,正好抓住了他送上门的脚踝。

    他预感不妙,连忙使了一招千斤坠。

    向榕松手。

    脚下的石板裂出蛛网,瘦猴被自己这一坠震得腿麻。

    不行!得站起来,不然……

    他收腿,猛地一蹬地,再次出拳——不行,大袖子挡住视线了。

    一只脚踹上他的肚腹,用力之大,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用肌肉描绘那脚背的形状。

    下一秒,他整个人倒飞出去。

    台上女子的身影于一瞬消失,又于下一瞬出现,重新出现时手里拎了个面如菜色的瘦猴。

    她随手指了一个站在前排的学生:“你来说,为什么演武时不能穿宽袍大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