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潇这次离开后，我又特意联系上了孟云京。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怎么说？”
“他整个人都……怪怪的。”
“或许不止他变了，你也变了？”孟云京一手四两拨千斤，反过来调转枪口对准我，“从前你没有意识到，或是有意无意忽视掉的部分，现在无论是想或不想，都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一览无遗，纤毫毕现。”
我没来得及反驳，脑海中一道灵光被触及，光芒隐没后浮现出的是靳潇的脸，他眨了一下眼睛，抬起头朝我看过来……他的眼神……
他的目光确凿是在看着眼前的我，而不是我以为的另一个人——过往那些剧本里面目迥异的角色。
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的目光下我竟然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于想要躲避。而我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目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因为师弟的角度截然不同了，你现在是为靳潇所爱慕之人。自然占据天然的优势，那小子在你面前，比从前看来更加真切和拙劣了吧？”
“不知道风景如何？”
我不得不提醒：“他现在是你的艺人。”
“对不起，”孟云京一下子吐露出这三个字。“说来我确实利用了师弟。”
“小欲望和大欲望，细碎的欲望或强烈的欲望……人性往往由这些因子组成。靳潇他对你这么多年的欲望一朝落空，就这么‘咻——’的一声坠机朝黑洞里掉落下去……你知道他那个人，都不知道会失控到哪个地步。我只能给他一个新的——desire。”
“严格来说，我只是传授了他一些‘精装追男仔’一百零八式罢了。”
听到这儿，我感到额角青筋直跳，“你……”
“你好好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信誓旦旦做出保证，“比起惊天动地的失恋，先让靳潇陷进追爱这个暂时看不到终点的过程中，只需要将失恋的阵线拉长一点，你继续坚持你的态度，不是有句话说‘失恋不过百日长。’时间久了总会消耗掉他的感情，届时他也没那个力气去冲动莽撞了。”
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当然，师弟没那个必要非得配合我们，不如再对他冷酷决绝一回？将他全盘否定掉。”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单纯作为他的经纪人来说，我是有几分惜才，可你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不需要再抱有这种顾虑。”
“……我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孟云京所说的抵达的这个“终点”，一转眼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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