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见过夜行者的人形,但一看到那阴沉沉的黑雾，郁海瑶就立即认出了对方，当即唰得张开双翅,喉中威胁性地发出鸣叫。
娄渊也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角度，将怀里的郁雪融抱得更紧。
这两个人极其相似的反应令夜行者忍不住扯出一个冷笑：“这么紧张，搞得我好像反派一样。”
郁雪融曾经看过一些星网上的小说，夜行者也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小说里有标准的升级流主角,也有标准的坏人,一般人都叫他们——反派。
夜行者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和行为。先是以一种恐怖的姿态来到春基地,差点把郁雪融杀掉；又是寄宿在郁雪融身上,身体内的阴暗能量缓慢侵蚀他；再后来又是蛊惑溯回军的人袭击军校……一桩桩,一件件，全列出来之后触目惊心,的确是很反派的。
也难怪郁海瑶和那个娄渊如临大敌。毕竟他差一点就杀掉了郁雪融啊。
夜行者扭扭脖子，表情更加阴厉,定定看着郁雪融,瞳孔像是一团漆黑的旋涡，择人欲噬。
“你的兽形原来是这样的。”
他曾经和郁雪融讨论过兽人的产生原因和期待的兽形,郁雪融一例期待老虎狮子一般的野兽，他却总觉得对方的兽形应该比较小才对。
“看来我的直觉才是准确的。”想到这里,夜行者极其细微地露出一个笑容,然而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很快就收了回去。
郁雪融拍拍娄渊，然后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到地上。
他也想起了以前那些被遗忘的事情，那些难得和夜行者和平共处的时间。
“你寄宿在我身体里，”猫咪往前走了两步,惊得夜行者往后退，“当然可以隐约感知到我的基因进化方向，那是作弊，才不算你赢。”
猫咪的语气很温和，又带着点耍赖的感觉，就像是跟某个很要和的朋友说话，而不是面对自己的敌人。
夜行者怔愣，满腹恶毒的话阻塞在喉咙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猫咪脚步轻轻地绕过他，尾巴从夜行者冰冷的脚踝一扫而过：“跟我来。”
他的尾巴碰到脚踝时，上面附着的黑雾向四周凹去，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很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半根毛。
“快来啊，我们出去说。”见夜行者没有跟上，猫咪回头催促。
夜行者背在身后、紧紧攥着的手渐渐松开了，他的表情和缓下来。
“对啊，我——们，出去说。”他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蹦蹦跳跳跟着出去，快走出前还不忘回头调皮得意地冲面前两人扬扬下巴，带着浓浓的炫耀意味。
“……”如果不是现在是一只鸟，郁海瑶的拳头早就硬了，她的翅膀扇过娄渊的头顶，咬牙切齿说，“怎么就让他这么走了，不怕又出事？”
娄渊很平静：“这是他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