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后,护士把托盘放下，动作麻利地倒热水分药，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要吃药了呀。”
慢慢抽开故事书，瞟一眼里面的内容：“已经看到小狐狸回家了啊，那今天的作业已经完成了，明天再继续做吧。”
小孩眼巴巴地望了一眼故事书,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是我好想知道小狐狸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不乖了哦。”护士刻意板起脸,“作业要按老师说的来,要不然就不是好学生了。”
“好吧。”他瘪瘪嘴,不情不愿。
胶囊和药片又干又苦,温水的味道涩涩的，一起吞下时压迫着喉咙,他压抑住呕吐的欲望。
一粒，两粒……
漫长的吃药环节结束了。
护士鼓励性地揉揉他,温声问：“还要喝水吗？老师给你倒。”
他皱着一张脸,嫌恶地摇头：“不要，水好难喝。”
温水明明没什么味道,还能很快地冲淡苦味，其他病人吃完药要喝至少两杯水,独独只有这个孩子,厌温水胜过苦药，还总说味道很奇怪。
护士也知道这小孩的毛病，叹了口气：“好吧，那老师给你拿水果来，今天要吃葡萄吗？”
如果不吃点东西中和苦味，小孩又会像刚来的时候一样吐得一塌糊涂。
刚刚那颗没吃成的糖就是葡萄味的。
他于是快速点头：“要的！”
小心翼翼摘下葡萄,一丝不苟地清洗着，冷水冲得手发红。
同事正在切木瓜，头也不抬地问：“还是不喝水啊？”
护士点头：“有点怕他缺水，但他其实很乖的，只要说是作业要求必须喝一杯水，他就会喝的。”
“奇怪的小孩。”同事嘟囔着，“也可怜。”
“他现在才十岁？九岁？看这情况，估计活不过明年了，他爸妈也不来看他……”
水声戛然而止，护士关上了水龙头。
今天是中秋节，从窗户那里可以看见又圆又亮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