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这个堪称简陋了。

    “喜欢吗?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房间哦。”她面不改色笑眯眯地对赵纪宁说,丝毫没有骗小孩的羞耻感。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模样安静,悄无声息的。

    桑白不在意,自说自话。

    “那你自己先熟悉熟悉,妈妈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入戏有点深,在病房时又深受各种后妈养子的家庭伦理剧荼毒,为了契合这个新的身份,桑白母爱泛滥,惯性伸手想去摸摸赵纪宁的小脑袋瓜子,只可惜前一刻还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人敏感察觉到她的意图,倏地抬起头,充满戒备。

    眼神阴鸷,仿佛看得不是一个收养自己的亲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桑白心中一冷,收回手,唇边抿起恰当的弧度,冲他一笑。

    门被轻轻一声阖上,桑白身影消失在房间后,久立在那的人影动了。

    赵纪宁沉着小脸打量着四周,须臾,终于缓缓松开紧握着的手,白嫩掌心被掐出了几道深深红痕。

    他走到门边,把门扣死死打了个反锁。

    桑白回到房间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短短时间内经历了死亡穿书重生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刚睁开眼,就被系统赶到福利院,忙活了大通功夫,还要和一个小屁孩斗智斗勇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搞挂掉。

    桑白太累了。

    洗完热水澡躺到床上,堪称一秒昏迷,再次找回意识,外头天已经黑了。

    整个房间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花园里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过未拉拢的窗户照进来,隐约能辨见家具模糊影子。

    桑白揉着额头坐起,低低轻吟一声,摸出一旁手机看时间。

    晚上八点了。

    她脑子呆滞放空几秒,才反应过来目前状况,桑白揉揉越发疼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赵纪宁还没吃饭,也不知道在房间里会不会饿死。

    桑白走到走廊尽头敲开他的门,明显是自己想多了,自古以来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相比于她此刻的萎靡不振,里头的人显得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