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而生文学网>都市>蒙阳河孤儿 > 第十三章 李长久机智脱险 郝麻子露出真颜(上)
    这来者是谁啊?看他们满面春风、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英雄气慨就给人一个很好的印象,为首的就是我们的李连长。前天晚上两次带领同志们来桑大龙家后,就一直奔波在四处捉拿逃犯一直没有休息,他知道大龙才出世二十来天的娃娃被坏蛋践踏死,对桑家来说是多么的不幸,他深感悲痛和不安,知道桑家老人曾经想个孙子而四处奔波拜佛求仙,求医问药,把两位老人的腿都跑弯了也没有成效。熬了八九年才有一个亲孙子,刚刚出世就被坏蛋给毁了,他们的悲痛是可想而知的,在这即将黎明的时刻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是他没有料到的。一家老小都气来认不得人了,望着平放在门板上软绵绵的小尸体,哭得不像人样的菊花如今怎样了,神思恍惚、精神失常的桑大爷清醒没有?想着想着,他的喉咙就有些咽哽了,装满泪水的眼眶忍不住也簌簌地流。此刻,多想安慰桑家一家人,告诉他们作恶多端的野兽已经抓到了,为侄儿、为天下受苦受难人报仇雪恨的誓言已实现了!唉——当初以为见到日夜思念的亲人的激动之情怎么开口?如今……他想不下去了……只有把万恶的旧社会彻底埋葬人民才有真正的生存权利,否则就是一场空话。只靠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是不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彻底胜利的,还要把广大人民群众团结起来才能将万恶的旧社会彻底摧毁,人民的新生才有保证,箍在人们头上的千年枷锁没有彻底砸烂要人民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也是空话。刚刚走到瓦磨子又听说东生同志的母亲失踪还没有音信,东生嫂离家几天也没有信息,急得他浑身无力,茶不思饭不饮,脸上也失去了笑容,眼看鲜艳的五星红旗刚刚插到蒙阳河上空、人民正要扬眉吐气时,老人家咋会失踪?这是多么的不幸!一定要带领同志们尽快把老人找到,给她的亲人一个交待。听说那天离开桑家后,桑大爷和菊花又第二次被乡丁抓走,他得到这个消息就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当时没有采取严密措施留下部份同志保护他们!想到这里,他沉重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振作精神对被俘的游干班弟兄们说道:“弟兄们放下武器不跟共产党、解放军对着干的行动很好、很及时,我感到高兴,这不是投降,而是高举正义之旗向人民这边靠拢回到人民的怀抱里来了,从今往后只要不跟共产党和人民作对,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是亲兄弟好同志,大家携起手来共同把国民党反动派彻底埋葬之后就在这破烂不堪的国土上建起一个崭新的、繁荣昌盛的伟大祖国作贡献吧!”说到这里刚才还是满脸笑容的他,神态又严肃起来,全场都静得来苍蝇飞的声音都能听到,“你们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好的,是被抓壮丁而进入国民党军营的,在国民党部队的滥坭吭里沾染些旧习气。只是少数有着根深蒂固的反动思想跟随在反动分子后面摇旗呐喊,压迫弟兄们,逼迫你们屠杀人民,屠杀共产党和进步人士,这不要紧,只要交待清楚特务的罪行和所作所为,慎你们还没有潜伏下来干罪恶的勾当就更能脱胎换骨、重新作人,这是好的前提。想捞官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是不可能了,少数人干过坏事也不要怕,在党的教育下好好改造思想、重新作人,来个脱胎换骨,同样能作个人民需要的人,希望你们认清形势放弃旧有的反动的立场,改弦易辙,痛改前非,投入到革命的行列里为国家为人民作贡献我们欢迎、人民欢迎。共产党人认为革命不分先后,还有后来居上之说嘛!”说到这里他展开了双眉,泛出慈祥的笑容,给长期受反动宣传的士兵们一个很好的教育和良好的印象,在他们的心灵里点燃了一束熊熊燃烧的火炬,可对于极少数顽固不化的反动分子来说犹如重重地挨了一棒,对那些两边倒站不稳脚跟的人却感到头昏脑胀而心神不宁,整日里幻想着主子在帝国主义的援助下早日卷土重来,配合各方来的反动势力,为主子立功效劳。”

    不管怀着哪种思想的人,大部分放下武器的游干班的弟兄们听到这里还是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乡亲们如潮如涌、携儿带女的前来看热闹,霎时,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里围得个水泄不通,简直成了沸腾的海洋,蜂踊而来的老百姓还继续朝这儿走来把这股投降的游干班士兵们围在中间,乡亲们看到归顺的国军弟兄们都精精神神地站在那儿高兴地听解放军首长讲话,就不再用敌似的眼光看他们了。他们面对满面红光的解放军首长,被他们亲切的话语感动,有人竟然流出了眼泪,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啊!默默地说,还是归顺好!有少数人还是低着头怀着异样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在思索。有的人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东顾西盼,显得很随和,乡亲们觉得这些兵有救了。

    李营长的话又响彻在他们的耳边,响彻在这块沸腾的土地上:“举起正义之旗的弟兄们,你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好弟兄,我代表党和解放军的领导热烈欢迎你们改邪归正成为革命的同志和朋友,为什么呢?因为你们都是我们的阶级弟兄呀,即使有人屁股上有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向党和人民说清楚,搽干净就好了嘛,我曾经也有过不好的名声,人们把我说成是土匪,罪不可赦的吃人恶魔,可在党的教育下改造了脑子里的罪恶思想和旧毛病,成了一名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还作了解放军的营长。弟兄们不要把那些肮脏的东西藏在脑子里永远不见天啊!那样包袱就会越背越重而影响自己的前程,俗话说,忍痛割尾巴嘛,有点尾巴不要紧,干脆脱了裤子先让它见见天,忍住痛一刀将它宰了也许会流血和疼痛,可从此就不会有什么包袱可背了。”他提高了声音,“我要明确的告诉少部份妄图与共产党和人民为敌的分子不要再顽固下去了,作国民党特务是必然要遭到人民的清算,任何与时代相悖的东西是注定要失败的,而且会碰得头破血流,这是历史赋予敢于跟时代潮流悖逆之人注定的失败命运,你们亲眼看到貌似凶恶的国民党反动派有几百万美式装备的现代化军队还是在从无到有的日益强大的人民军队面前输个精光。弟兄们要认清形势,改邪归正,把罪恶事实一一向人民和党讲清楚,党和人民就不再追究了。犯了错误,走错了脚步愿意改邪归正人民群众会谅解你们,欢迎你们。这也是我党越来越强大的原因,所以才在四年多的时间里就把国民党反动派的四五百万美式装备军队打得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态,这神态让一部份人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向他们黑暗的心灵猛烈地剌来,还有一部份人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激动,“当然有少数人本身就有反人民反革命思想,对广大群众有切齿之恨或者少数游手好闲之辈在大好形势面前摇摆不定,这种人更应当加速改造,早日成为人民的一员。弟兄们,共产党的军队要克勤克俭的作人,游手好闲不劳而食的人只要敢于接受帮助就能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要明白的是任何时代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是我们这些跟随党干了多年革命的人也要夹着尾巴做人才不会走上歧途,因为未来的路漫长长,会有层出不穷的新东西出现,新事物出现就促使我们对未来前景要有新的认识,固步自封,闭目塞听、不敢省视自己的错误和罪恶思想、摆老资格的人决不会一个心跟着党走,遇有风吹草动就会走上邪道。只要用革命人生观来改造自己、要求自己,正视自己身上存在有错误或反动东西就有决心彻底抛弃它,蒙混过关迟早会死灰复燃,成为历史的绊脚石。不管谁要在革命队伍中捣蛋绝对是不允许的。共产党给指出三条路供你们选择,这三条路是我党永远不变的重要策略,随即他又详细讲解了这三条,只有这样才能把全国各阶层人士团结起来,把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建设成强大的繁荣富强社会主义国家。要坚信中华民族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会巍然屹立在世界的东方。”说到这里,看到一个投诚的弟兄跃跃欲试的样子,亲切地说道:“你想说话吗?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这位士兵惶恐地站起来,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李营长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慈爱地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说吧,哪阵想好了再说好吗?今后只要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即使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也可以说出来,犯了错误同志们会帮助你,如果藏在思想深处的包袱不丢掉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丢掉压在胸口上包袱就感到轻松和快乐,我们之中大部份人都是这样走出来的!任何人所走的路都不是那样平坦总是崎岖不平的,幻想前面有条平坦的不费一点力气就可登上顶峰的路是根本没有的,一定要要从思想深年意识到人们在前进的道路上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困难和险阻在考验我们、试探我们。在困难险阻面前勇往直前、敢于去探索就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战无不胜的人,相反,在困难险阻面前缩手缩脚就会成为碌碌无庸、人民的包袱和累赘的人。同时,固步自封有点成绩就把尾巴跷得高高的看不起周围的人,日久天长就会停滞不前,也许会走到相反的一面,最后成为人民的敌人。”李长久慈祥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懂得我说话的意思吗?”

    这位士兵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首长,我懂了,我一直都在想参加解放军行么?特别是近一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看到你们打胜仗,国军常常是以失败而告终。唉——不知咋的懵懵懂懂的就进了特务训练班!”说完就目不转瞬地望着李长久,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李长久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当然可以,我们都是阶级弟兄嘛,你在国民党部队里敢作自己想作的事吗?那是根本不行的!呃——听你的口音也是这儿的人是吧?”

    这位反正士兵点点头,诚实地回答道:“是的,我是毋县红岩子人,是拉壮丁进军营的,在军营三年没有一天不想念父母和妻子啊,想起他们看到我被保长拉壮丁离家时哭得死去活来的情景,趴在地上央求当官的让我跟亲人走近点说话都不行……”他痛苦地说不下去了。

    反正士兵们听着都流下了眼泪,有的竟然大声地哭了,李长久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问道:“你一定是穷人家出生的子弟,叫什么名字?”

    他难过地低下头,眼里噙着热泪,语无伦次地说:“我叫尹正明,五年前我是抓壮丁当兵的。”停了一下,他沉重地望着李长久,“长官,我才娶媳妇五天就被抓壮丁离开家离开妻子的,一直不知道她的情况!当我被押解去军营要离家时,爸爸和妈妈跟我说话都不行,倒在地上呼天嚎地的唤着我的名字,我媳妇来扶老人也被狗杂种们侮辱啊!听说部队要开跋了,他们又来军营看我,请求他们让我跟亲人说几句话都没有办到……长官,刚才听你说我们还可以回家和爹娘见面心里就是高兴啊!这是我做梦都在想的呀!唉——听了你的话我的心终于开朗了,这辈子总算有救了,我要参加解放军,我永远不会去作特务!把家乡父老都解放了才回去,你们要我么?”

    弟兄们听到他不幸的一生都沉痛地流下了眼泪,李长久也感动得热泪盈眶,拍着他的肩头亲切地说:“你想的就是弟兄们所想的,干革命的目的和理想就是要解放全人类!不仅要自己和亲人团聚,还要让千千万万妻离子散的人破镜重圆啊,你愿意回家侍候父母我们会给你提供方便,作儿子就要作到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那就是侍候老人,送老归宗,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可还有一个重要的——”

    “不,长官,我不想马上就回家种地,我要参加解放军把国民党腐朽的政权和军队彻底摧毁,穷光蛋才有活命的境地啊!”他听到这里打断了李长久的话,“不知你去过九里梗么?长官。那里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包糟啊!父老乡亲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种出来的粮食全被财主和官家盘剥走了,可怜的穷苦人劳动一年连干饭也没吃饱一顿,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拿着穷人的血汗钱去吃喝嫖赌、花天酒地,还要整人害人!想到这些我就要哭啊!共产党解放了我,让我看到光明,看到未来的前程。解放军再不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就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我要活下去,要为家乡父老作点好事才有资格出现在他们面前啊!只要你们同意我参加解放军,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再所不辞,有生之年能有机会回家跟亲人团聚是我做梦都在想的呀!可离乡五年没有得到家里的一点信息,不知父母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妻子在不在家等我……长官,你不知道我在这支部队里受的罪啊!……”他实在说不下去了,眼泪就像泉水般地流。

    余庚子望着威风凛凛的李长久和他的战友们眼里装满了泪水,自己的泪水也流了出来。此时觉得李营长就像一株矗天的柏杨立在他面前,装满泪水的眼眶实在控制不住像泉水般地簌簌往下流,多久才悲痛地抽泣一声,愤怒地说:“长官,尹正明在部队受的气比谁都多啊!由于他常常思家,训练时就不大专心,有几次被排长和连长拉出来用皮鞭抽打,还要叫我去打,看到他的眼泪流来像条大河,我不忍心就丢下鞭子,也被这个死鬼掸了几耳光,后来就把我当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剌,经常给我小鞋穿,把尹正明当成他的奴隶,有几次我拼命想站出来为那些受冤的弟兄们说几句公道话、打抱不平!幸亏倪大兴大哥把我劝住,也许我早就和姓李的这个死鬼同归于尽了。”

    提起这件事,倪大兴胸中就燃起了满腔的怒火,愤怒地说:“长官,庚子兄弟说的话全是事实,尹正明在部队里受这个死鬼李成忠的气不少啊!我常常暗地里告诫自己不要太软弱,太软弱就要遭欺压。由于尹正明有一颗善良的心才吃了大亏!所以他甘愿自己受苦受罪忍气吞声也不愿和恶人逗嘴,更不愿连累别人,可这个混蛋还要他把弟兄们平时对他不满的话向他告密就有机会得到提拔的许诺,打听到谁通共党就要提拔来当官,而且还要得奖,他没有照他的去作,也不愿作,因为他有良心,他说他不是当官的料子。有一次他把我叫到屋里逼我说出有正义感的兄弟刘立清在背后议论他些什么,说了就让我先当班长。几天我一个字也没有提供给他就被这个死鬼和他的爪牙——”说到这里又仇视地盯了一眼杨二彭,“唉——当时我就想会不会跟正明一样被他打得七劳五伤啊?牙齿一咬,就下定决心,如果这些混蛋敢跟我动手就跟他们拼了,难道一个人就这样懦弱吗?这个家伙害怕引起全连官兵的反对和暗算,就是瞎子吃桃子按着粑的捏,前几天当官的眼看大势不妙,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弟兄们又在背后议论起来,李成忠问我弟兄们是不是在打听共产党的事,我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当场就被这个家伙打得我满脸是血,不是庚子把我拉住就要跟他拼命了……”

    尹正明在一旁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说道:“长官,我想既然已经走到家门前了,回家和亲人团聚团聚该有多好!可是我听了你刚才说还有千千万万比我们更为悲惨的父老乡亲等着解放军去解放他们哪,我要参加解放军,为天下受苦受难的人报仇雪恨才是呀!”

    李长久笑了,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我都是人生父母所养嘛,告诉你吧,我的家也在楠木乡跟万年乡的交界处,理起来我们还是邻居哩!这里有我比亲人还要亲的亲人,那天我刚刚踏上省城就请黎教导员到这里来代我看望他们了,听说他们一家人很平安我就高兴了。领导上也给我两天假,让我秘密回家了解家乡和这里情况,为即将解开展工作打下基础,这时我遭到土匪的袭击受伤了,到毋县后经组织同意打算跟这个乡姓郝的乡长私下谈话,把党的政策告诉他,让他放下武器,免予这里燃起战争,再回家和亲人们团聚,到这里后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只有把毋县的土匪和国民党的残渣余孽彻底消灭了再回家。正明老弟,这样吧,形势稍微好点就回家看看你父母和妻子吧!现在到处是兵荒马乱,一个人回去不大安全!到那时说不一定我们还可同行呢!你说好吗?”

    尹正明望着宽厚仁慈的李营长,他的脸上泛出了灿烂的笑容,激动万分地说:“长官,那就太好了,唉——共产党有这么好的政策,你们咋不早点来解放我们啊!我对家对亲人真是望眼欲穿呀!五年了,这五年我简直是用眼泪来渡过的啊!长官,我向你保证,参加解放军后决不会三心二意,一定要干出个名堂来才心甘啊,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哪有脸面见去亲人,我在国民党部队里没有作过坏事,更没有杀过人。我尹正明曾经跟父母说过要作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永远不偷不强,不杀人放火,不整人害人,这一点弟兄们都可给我作证。”

    李长久兴奋地毫不思索地拉着他的手说道:“欢迎你参加革命队伍!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坚强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我代表党和同志们热烈欢迎你,欢迎愿意参加解放军的新同志们,好啊,革命队伍又增加新成员了,又有这么多新战友了。”他朝着向他走来的人灿烂地笑了。

    尹正明听到叫他同志,“哇”地一声就哭了,随即跟他有同感的弟兄们听到李营长称呼他们为同志就低着头恸哭着,这时几位解放军和两位穿着便衣的人风尘仆仆地朝这里走来,李长久要他们安静,是解放军的团长和地方工作的负责同志要来看望他们和这里的乡亲们。

    这些弃暗投明的士兵们听说有共产党更大的官要来看他们都显得有些惊惶失措,即将到来的是福呢还是祸?他们会不会像李营长一样让人感到可亲可敬,说话算话啊!随即李营长跟领导同志们一起来到弃暗投明的士兵们面前,吴元龙大声地严肃地说道:“乡亲们,弃暗投明的弟兄们,陈团长和中心县委吴书记特地来看望大家,希望大家都静下来——”

    吴元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打断,倪大兴兴奋地望着首长们多想把心里话告诉他们啊,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余庚子一边搽眼泪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他们该不会嫌弃我吧!我虽然是游干班的特务,还没有潜伏下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共产党的事呀!解放军要我么?唉——能有机会回家看望自己的亲人么?共产党的政策真像李营长说的那样,就一定能回家和亲人团聚的,共产党决不会骗我们。想到这里他小声地对身边的尹正明说:“正明啊,参加解放军我是铁了心的,他们不要我,我就奈在这里不走!”

    尹正明笑了,说道:“我看他们是说话算数的,先前那位解放军不是说他也是从国民党部队里过来的嘛,人家现在不是当参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