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总决赛,六月中下旬,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

    赖清宁“上下班”路上习惯了独来独往,偶尔和陆霆辉同行,遇到来拍他们的粉丝,他会立刻和他拉远距离。cp粉言之凿凿他们在节目里谈恋爱,这样完全是为了避嫌。

    为了三公的舞台和即将到来的总决赛,赖清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身形本就单薄,现在仿佛一个纸片人。专门来看他的小姑娘心疼,一边拍他一边嘱咐他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说你不用担心,我们拼了命也会送你出道。

    赖清宁停下脚步郑重和她们鞠躬道谢,戴着口罩语气轻快说手里的钱拿去买点好吃的和漂亮衣服,言外之意不用再为他砸钱投票了,几个小粉丝当下就要哭。

    褚城前两天来找过赖清宁,他和云腾认识,进星芒分部大楼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自如。赖清宁训练完直接来找他,进门就被扣着下巴摁在墙上。褚城面目狰狞狠狠捏他,咬牙说你他妈好有本事,居然能惊动我爸替你说好话。

    赖清宁莫名其妙,问:“你爸也看上我了?”

    褚城抬手就要打,赖清宁歪头躲他,说别打我脸,我还要上镜。

    褚城邪气地瞅着他笑,说你还知道害怕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他没有哄人的习惯,对着赖清宁也快没了耐心,他收回手,双手叉腰在会议室里焦躁皱眉,嘴里骂骂咧咧嘟囔着你玩儿女人行,我玩儿男人不行,谁他妈也别想管老子。他对他父亲插手这件事十分不满。

    赖清宁靠在门上看猴儿一样看他自言自语,过了会儿说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褚城抓他胳膊不让他走,凑近威胁说:“别忘了当初是谁给的你机会,别打解约的算盘,不然把你们家那破房子卖了加上你妈半辈子的积蓄都不够赔。”

    褚城对赖清宁有知遇之恩,不可否认当初是他帮他渡过了那段因父母离异母亲生病而难捱窘迫的时光,但也只有这些,之后所有的感激都在一次次威胁与殴打中消散。褚城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会在稍有不悦时就动手打人,笑脸往往对着还没得手又势在必得的猎物时才有,所以在赖清宁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动手打了他。

    之后挨打便成了家常便饭,开始的时候他会还手,双方撕扯他偶尔还能占上风,有一次他不注意被灌了药,褚城吓唬他说挨|操和挨打选一个,他哀求说别碰我,褚城搜出他裤子口袋里的录音笔,他那次被踢折了一根肋骨。

    赖清宁经常会想以前的事情,想着若是当初没有做艺人,听他妈妈的话当一名老师现在或许也不会过得太糟,但没有如果,机遇当时摆在他的眼前,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当时他并不清楚这会是一个深渊。他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后悔遇见的是褚城。

    还好之后褚城有所收敛,兴许是那次录音笔事件让他知道赖清宁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他学他父亲佛口蛇心,态度不仅好转不少,还主动要送他参加选秀。

    赖清宁早就怀疑褚城是另有目的,却不曾想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出道,对方有信心左右他的生死,直到褚云松突然施压。赖清宁不想去猜那老头儿为什么会保他,总不至于他也对他有意思,他想着也许有外界舆论的影响,但他没有手机,具体并不了解。

    褚城抓得他越来越紧,赖清宁觉得难受,用力后扯想要挣脱,他和褚城说我没想着解约,我就算出道了合约也在嘉城的。

    褚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等你红了有钱了,我还拴得住你?

    赖清宁抬头问他:“那怎么样你才肯让我出道?”

    褚城觉得这事儿有商量,表情不再那么凶了:“做我的情人。”他尽量把话说得不那么粗俗。

    赖清宁脸色立刻不好看,沉着脸说不可能。

    褚城觉得他真他妈跟头倔驴似的,口无遮拦说那个唐果不就为了利益甘愿做陆霆霖的长期合法陪|睡吗,你们俩是朋友,他行,你怎么就不行?

    赖清宁突然发怒:“你少他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