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燕灼华歪了歪头,勾了勾唇,对乌暖暖说:“暖暖,你别着急。这事儿,压不得。”

    人嘴两张皮,她越压,越会坐实了一切。

    就像不心虚的人不会去修改历史,做出各种洗脑包的,往往都是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流言蜚语,就像大洪水,堵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却莫名能让人安心:“暖暖,相反,这事儿,你要帮我闹得更大一点儿。”

    燕婉约是不是想要程景宗,搞些什么小动作,这她并不放在眼里。

    她重视的,是福王府有的一样东西,是属于藩王的特权,如果不拿回来,若有一天福王走了极端,那对她就是直接的威胁。

    只有事情再闹大一点儿,她才能从福王府手里合理合情地拿回。

    乌暖暖:“……?”

    她不明白。

    但是,这不妨碍她执行燕灼华想让她办的事。

    “要闹到多大?”

    “他们散布谣言,我们也可以。就说——程景宗也支持废掉我。”

    这样,比起现在宫城外跪着的那几十个小一百个人,总能再多个几千人敢也做点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吧。

    乌暖暖:“……”

    她更不懂了。

    不过,她会照办。

    这时,由松露与泡芙引着,一身紫衣金玉带官服的梁知秋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着浅绯色官服,腰间金带十銙,挂着银鱼袋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隔着珠帘,青年跪地下拜:“臣户部员外郎崔温,拜见太女殿下,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灼华与乌暖暖对视一眼,笑了:“无需多礼,起来吧。”

    乌暖暖环顾四周,只见除了这二人外,松露身为正四品宫正,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是一身爽利的深绯色,腰间金带十一銙,也是挂着银鱼袋。而泡芙身为正五品尚食,则是和从五品的崔温一个样式的官服。

    整个屋里,竟是崔温这个男人品阶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