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灼华,明明不想,没必要一昧哄我。”

    然后,他还搬去了另一间房过夜。

    燕灼华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程景宗了。

    她心目中他的样子,脑海中他的形象,在重逢后一点点被否认,以至于如今成了个四不像,让她无法构建一副完整的图画。

    甚至她以为她在按照他心里想要的样子行事,他却反而不甚满意。

    燕灼华咬了咬牙,双手抓着头发,狠狠跺了跺脚。

    烦死人了。

    烦死人了!

    烦死人了!!!

    她讨厌情绪被人牵引着焦虑,讨厌自己琢磨不透站在自己面前的另一个人,这让她缺乏安全感。

    而她最最讨厌的,是让她这样焦躁不安的人,是程景宗。

    程景宗这个狗男人,真特么的比佛祖还难伺候!

    转念一想,燕灼华抓着头发,霎间抬眸。

    凝望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她一咬牙,抿紧了唇。

    明明是他造成的,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在闹心?

    她不能让他轻易就逃了去,偏得拉上他陪她一起才行。

    这样,她才不算输给他。

    燕灼华很清楚什么样的状态能让人懊恼——

    就像他现在这样,做点儿什么出其不意又撩人心弦的事儿,然后潇洒地溜之大吉,徒留另一个人辗转反侧,心里七上八下地猜什么意思。

    当机立断,燕灼华干脆把裘袍从肩上扯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小跳几步,燕灼华拍拍手,心情恢复了欢快,往舱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