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基因火种?”伊恩看着瑟德从怀里摸出那个有些眼熟黑色黑子,微弱的火苗落在地面,瞬间点燃了血水,就如同当时点燃他的骨翅一样,火光冲天而起,混合着营养液的血水快速被蒸干,然后,火种停在原地第一次透出了明艳的颜色,似乎变大了那么一点。

    “嗯,走。”瑟德从地上捡起破碎的机械手臂,这抹火种是他多年前从星球废墟中取得的,他一直将它当作毁灭活动痕迹的帮手,如今将它放出去吞噬这么多能量,失控是必然的,最坏的可能就是这家伙不乖乖回到盒子,继而吞噬奥拉琢星所有的生命萌芽。

    奥拉琢星最终会成为一颗死星,不过,对于这种恶心的改造基地来说,再好不过。

    瑟德大人抄起机械手臂直接暴力破坏格子间的大门,如同想象中一样,培养器皿大大小小摆放在内,里面浸泡着奇奇怪怪的生物体,不少仍是活的,正因为断能缺氧而挣扎,肉红色的恶心生命体在眼前蠕动,就算是伊恩,也忍不住别过眼。

    瑟德并不关心伊恩的心理健康,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左手边的操作台,操作员早已死的透透的了。伊恩将他翻过来放在地面,仔细检查了一下,或许说死的透透的并不妥当,操作员似乎被称为触手肉块更为合适,当然也是改造产物。

    “这种改造人,通过精神链接能够完成最简单的操作,那东西的精神力出现了问题,这些东西自然失去了原动力。”瑟德见的多了,看见伊恩似乎是对此产生了好奇,终于冷声警告,恶心的非人改造,他向来是不屑于触碰的,当然,伊恩也不能动。

    “或许不需要破坏培养器皿,缺氧就足以杀死它们。”伊恩明白瑟德的一丝,他远离离开操作员,比划了一个断开的姿势。

    “如果是基因改造的产物,生命活动消失并不意味着死亡。”瑟德冷冰冰地开口,机械手臂直接将眼前的器皿砸碎,砰一声响,营养液带着生物体快速流出,基因火种如同活过来一样,不需瑟德指挥,直接冲了上去,将其完全包裹,顺便也吞噬了操作台前的操作员。

    瑟德连一眼都懒得多看,转头就走,伊恩看着瑟德被营养液没过一指的黑靴,微微拧起眉头,他觉得瑟德状态不对,陌生的让人发寒。

    基因火种逐渐变大,似乎终于生出了吞噬的自我意识,刚开始还需要瑟德主动破坏培养器皿,后来自给自足,直接主动搅碎培养器皿,向着远处的隔间蔓延,一路之上破坏无数,黑气冲天,很快,整个下层被黑气环绕,对于伊恩这种五感极佳的人,几乎难以忍耐。

    “我觉得它在这里。”伊恩忍住不适,终于发现了一处没有被基因火种破坏的格子间内,这里位置偏僻,一侧的墙壁就是原始的地层,里面零零散散堆积着各种老旧的电子设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了,跟其他格子间内完全不一样。火种对无生命体毫无兴趣,自然没有进入这里,伊恩皱起眉头,越靠近这玩意,对于精神屏障的影响也就越大,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东西就在这里。

    瑟德轻声嗯了下,伊恩确实是个靠谱的伙伴,他毫不介意地蹲在一堆杂物中,用手指将设备铭牌上的灰尘擦去,上面一个双线环绕的印记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不由得攥起拳头,深深吸气,然后吐出一个名字,“蒂克·拉塞尔。”

    “拉塞尔博士?”伊恩感觉到精神屏障被撞击了一下,似乎不只是瑟德和自己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就连那东西也对这个名字有所响应,下意识地站在了瑟德背后,“这是…联邦第一实验室的标志?”

    “嗯。”瑟德没接话,这些东西并没有沉寂在他的记忆中,但是那些仇恨和痛苦都随着手刃仇敌而消失,如今看到这些老旧的标志,竟然又牵动了他的情绪,如果不是伊恩提起这个名字,他恐怕已经爆发了。

    他拨开眼前的杂物,竟然发现了一箱原始文件,文件是用原始编码书写的,而他,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

    伊恩感觉到瑟德情绪随着查看资料开始不稳,他脑内闪过当年资料记载,第一实验室因为失误操作导致爆炸,一干试验员全部丧生,包括当年首席科学家蒂克·拉塞尔博士,事故原因不明,整个研究星几乎被毒气包裹,就连救援队都无法靠近。

    “第一实验室早就消失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东西。”伊恩感觉到周围的精神力似乎更加狂躁,也顾不得揣摩瑟德的情绪,故意重重提及第一实验室,果然,又受到了一次精神力撞击。

    “大人,那里!”伊恩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一台老旧屏幕。

    瑟德放开了手里的资料,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明显过度使用精神力的伊恩,“辛苦你了,放松,剩下的交给我罢。”

    然后,瑟德脱离了伊恩营造的精神屏障,完全无视精神力的碰撞,表情不变,向着伊恩指向的方向走去,轻声道,“你找蒂克·拉塞尔?”

    他顿了顿,又突然厉声问道,“还是你就是蒂克·拉塞尔?!”

    就连伊恩都被他震得一愣,显然,这些东西因为过多的强效迷幻剂早已没有自主意识,否则,他俩也不可能轻易入侵到此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