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以后,谢童彦仍然又恨又惧,又扯不下那个面子承认自己怕一个残废,拦着柳和光时,咬牙切齿地说道:“晴天白日的,别去找他麻烦了,容易落人口舌。”

    柳和光尚且愤懑不平,谢童彦压低声线斥责他道:“心急什么,等到十七皇子继位,还怕整治不了他?”

    恰时十七皇子从学堂中走出来,脸色阴沉得滴水。

    本以为容渟病得连府邸大门都出不了,没想到课试这天他还是来了。

    燕南寻在拿到他的文章时,扫了一眼后,眼中就透露出些许满意神色。

    病了几日没来,仍然能讨得那个挑剔至极的老学究的欢心,十七皇子越发嫉恨得咬牙。

    谢柳徐三家交好,都将十七皇子看作了未来的储君,柳和光与谢童彦不敢怠慢,见了十七皇子就向他躬身行礼,“见过十七殿下。”

    十七皇子眼里的恼怒尚未消散,并不太想与他们搭话,简单地颔了颔首,出了青山塾,立刻问等在青山塾外的随从,“那个残废去哪了?”

    随从说:“他离开了白鹭书院,往东去了。”

    “往东?”

    明明他的府邸在西边。

    “奴才没有看错,是往东去了。”

    十七皇子狐疑地皱起眉头,“跟上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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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行至秦淮河,下车时,怀青动作利落地为容渟搭好了方便移动轮椅下来的长板。

    正值人流多的时候,行人中,有许多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坐着轮椅的小少年吸引了过去。

    已经有人认出来了他是谁。

    那些肆意打量、或怜悯或窥探的目光惹得容渟心里一阵厌烦。

    怀青挺想告诉容渟,金陵的百姓知道他对南漳灾情做出的事,才会频频看他。

    王侯贵族生来不知人间的饥寒苦楚,能真心为生民着想、为百姓做事的,凤毛麟角。

    那些看向九殿下的目光是佩服,是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