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半天,闻着那酒香。

    好半晌功夫过去,没下得去砸酒的手。

    又半晌过去——

    绷紧的拳头松开,转身,栓门,合窗,叮嘱小厮看着姜谨行不会再回来。

    一气呵成。

    他回到案前,偷偷摸摸从案下取了一酒樽出来,灌满了一樽酒,豪饮两口后,眉头都舒展了。

    虽然容渟,他是怎么都看不顺眼的。

    但是酒又没犯什么错。

    怎么能怪酒呢。

    是的,酒没错。

    姜四爷在心里又强调了一遍,终于心安理得地坐下来饮酒。

    第二日在白鹭书院里见到容渟,姜四爷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他本该像之前那样视而不见,隔得尚远时,就径直走开。

    但一想到昨天喝到半夜、最后酩酊大醉,他就觉得自己再像之前那样冷漠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容渟目光已经朝向了他这边,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他再假装看不到……

    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姜四爷有些僵硬的,浓眉紧锁的,朝容渟的方向颔了颔首。

    他这小动作落在跟在他身后的姜谨行眼里,姜谨行一脸惊奇,“爹爹不是让我离九殿下远一些吗?”

    姜四爷手握成拳,有些气自己昨晚贪那两口酒,大步走开了。

    ……

    散课后,裴松语专程寻得容渟。

    虽说耽误了前去宁安伯府赴宴,考卷丢了,对他来说反倒成了好事,文章里那两个显眼错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