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咬死了是姜娆在泼她脏水,就没有人知道她真正说了些什么。

    她停住了脚步,视线锐利地看了明芍一眼,重新回到明芍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下人听到了,我身边的丫鬟可也是有耳朵的。”

    柳氏身后的丫鬟一声都不敢吭,一副受制于柳氏的样子。

    明芍被气得脸都憋红了。

    姜娆的目光却是泛着清明的冷。

    她渐渐明白了,为何梦里的宁安伯府,最后会倾颓到那种地步。

    梦里是她大伯继承了宁安伯府,柳氏就成了伯府里的大夫人。

    她爹顾着兄弟情谊,即使有继承家业的心思,和继承家业的本事,却将宁安伯府拱手让给了他的大哥。

    柳氏却把她爹爹,把她一家都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井底之蛙一样,只知道盯着那点芝麻大点的利益,窝里斗的时候厉害,不知道和自己的兄弟绑成一股劲,去对付外头真正的敌人。

    愚不可及。

    心里添了火,姜娆转身看着柳氏。

    想到日后宁安伯府被毁,她和她爹娘弟弟分离,与柳氏脱不了干系。

    她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愤怒。

    既是柳氏先撕破了脸皮,她也就不愿再给这位长辈半分面子。

    空有个长辈的身份,没做到长辈应做的事。

    更何况柳氏骂的是她娘亲,今日若吞了这口气,就是她不孝。

    宽松袖下,姜娆攥紧了手指,“伯母说不愿同我计较,可我若非要计较呢?”

    ……

    燕南寻与于荫学走上前后,容渟留在了原地。

    长指在面前摆着的小案上微微点着。

    茶杯中,水面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