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自始至终都没露面,明摆着这场火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姜谨行怕他们连夜乘船跑了,觉也不睡了,大半夜的就要去船坞那里查人。

    姜娆叫住他,“不止这家客栈有问题,没道理我们刚好就钻进了贼窝,先前那几家对我们说客栈满员,不能入住的,指不定也有猫腻,你要是要找人,把那几家也一同找上。”

    她隐了个心思没提,官衙的人来得也实在太迟,就算这客栈再偏僻,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晚上城里总会有巡夜的,这么大的火,怎么惊动不了他们?

    但眼下官衙的人正帮着他们把行李箱箧搬到新客栈,姜娆也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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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多疑的性子,什么都没说。

    姜谨行听完姜娆的话,点了点头,方才救火弄得他脸上满脸是灰,抹也不抹,带着一脸灰,与官衙那边的人和容渟的人手一道,直接冲入了夜色。

    姜谨行灰扑扑地出去,姜娆也没好多少,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看上去衣着仍然得体,只是没有明芍帮她打点头发,自己绾的发髻总是会松开,索性戴着锥帽,披着头发,自己看不见,就当是绾好了。

    锥帽黑色帽檐上和她的肩上,落着白的灰的被烧焦的木屑。

    姜娆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下意识有些不放心。

    但她弟弟这天生莽撞的性子,不多找点事来磨砺,恐怕也磨不出沉稳。

    等姜谨行的身影消失了,她自己依然站在新客栈二楼的廊檐底下,没有转身。

    她是幻想着要找到容渟。

    可她心里想的,是得先车遥路远地赶到淮州,再到深山老林里,钻山洞、过河流,寸土寸地找过去,结果他这么突然就直接出现在了她眼前,身上还有着活生生的温度与气味……

    就像是登山时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发现脚下即是山顶。

    想要的东西是得到了,但是心里的感受却像是踩着云。

    不真实,像是梦。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推开了门。

    这是新客栈里属于她的房间。

    推开门时,立在桌前的那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桌上放着姜娆先前看的那张羊皮纸地图。

    看到她来,容渟把羊皮纸地图放了回去,手心一时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