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叹了一声,“你先别哭,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才知道要怎么帮你。”

    “你答应帮我了?”

    陈从筠眼儿亮了一亮,抬手揩掉泪,一哽一哽地说道:“我爹爹昨夜喝醉,我本想趁他酒醉,让他答应我,让我嫁给我想嫁的人,可他骂我,还说我的婚事快要被你抢走了。”

    她说完,看向姜娆的目光中带着一点意外,却没有最初的怕了。

    陈兵喝醉酒后的原话,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他近日接连不顺,本想将云菱栈道的模型说成是他做的,谁知昭武帝早就看过容渟画的图纸,天子既已知情,他儿子的功劳他怎么敢抢?就算徐国丈向他保证,他也没了那个胆量。只是想好了能拿到手的功劳不翼而飞,他心里头烦闷,大骂姜行舟把姜娆养得刁蛮跋扈,一连串的污词,让陈从筠怕极了。

    再加上金陵里姜行舟女儿奴的名声流传已久,她还以为……姜娆真就像她爹爹骂的那样,是一个刁蛮跋扈的姑娘。

    若非走投无路,她根本没有想过来找姜娆。

    姜娆有些意外,“你有别的意中人?”

    陈从筠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低下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姜娆转了转眼珠,她好奇,想知道陈从筠心仪的人是谁。

    “你……能告诉我麽?”她试探问。

    陈从筠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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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娆虽然没有向她保证不会出去乱说,可她看了她一眼,就觉得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姜娆的眼神干净,像是一块透彻漂亮的水晶,陈从筠看着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是三皇子。”

    “我今日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而来,不会瞒你什么。”

    姜娆惊讶了一下。

    三皇子,她在书院里时看到过,却没有太多的印象,努力去想,也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容貌远不及容渟,才情又不比裴松语,性格温和懦弱,确实不够出众。

    陈从筠看出了姜娆的讶异,受不得心上人被别人质疑一样,她有些委屈,“他是个很好的人。”

    她吐露心声道:“几个月前我到山庄避暑,差点被狗咬伤,是他救了我……”

    头一次与陈从筠聊上话,就听她说了这么多私事,姜娆始终有一种自己在听故事的不真切感,有几分的不敢确信,可想了想就算她相信了她的话,也无碍无损,便不怎么经过脑子考虑,算是信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