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再有上回半路杀出个姜四爷的情形,柳和光与谢童彦半点的收敛都没有,从学堂中出来时,极其刻意地撞到了容渟的轮椅上。

    却先发出了“哎呦”一声。

    “专往路中央挡着别人走路,没长腿吗?不会靠边走走啊。”

    “忘了,确实是个残缺的,两条腿都没用,明日的骑射课,又得缺堂吧。”

    容渟冷眼观着,面色沉稳,不怒不惊。

    ……

    恰时三皇子经过。

    可他扫了容渟与柳谢二人一眼,迟疑了一下,却径自走开。

    即使有心与容渟交好,可谢首辅和柳阁老,那两位是更加得罪不起的人物。

    两厢一比较,天平歪向了哪边,该不该帮,他心里一目了然。

    柳谢二人还以为三皇子会留步帮一把容渟,见他脚步匆匆离开,生怕牵扯到其中的样子,哧讽笑了一声,也走开了。

    远远的,依旧能听到他们讽刺的笑声。

    容渟抬眸,视线掠经他们消失的方向,只一眼。

    眼前却闪过了许许多多与柳谢二人相似的人影。

    还有三皇子那样的人。

    各有各的肮脏与丑陋。

    他握着轮椅的手指绷得发白发白,精致漂亮的凤眸眼尾无声攀爬上了浓浓的厌恶与烦躁。

    心肠愈发冷硬。

    直到视线垂落至腰间悬挂的月白色玉玦上,最终选择了不动于声。

    ……

    用午膳时其他学子各有各的小圈子,两两三三成对成群,唯独容渟像是被刻意隔开了一样,所有人都像躲着瘟疫一般躲着他。

    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桌边,面前摆着的饭菜依旧如同前几日,清汤寡水、见菜不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