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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然半跪在姜娆面前,身子比坐在马车内长凳上的姜娆要矮几分,仰着脸看着姜娆,另一只手的虎口还卡在姜娆腰窝间,五指掐着她的腰。

    姜娆的心脏在胸膛里撞着,每下呼吸都变得很短,她的脸在马车阴暗的光线映衬下白得洁净白得耀眼,脸上泛着潮红,完全是动了情的模样。

    湿润含水的眼睛,像是河岸边刚刚下过雨的草地,雾濛濛的,生着种既天真又勾人的媚态,唯有她自己不自知,恍惚地盯着容渟看着,看得容渟视线暗沉,捏在她耳尖上那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加重了两分。

    姜娆耳后一麻,下意识想往后躲,但她的后背早就紧紧贴在了马车车壁上,后腰上还拦着他的一只手,早就无处可去,想躲开耳朵上那道磨人的痒,只能往前,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一往前差点又和面前的他撞上,看上去就像主动要吻他一样。

    姜娆耳后渐渐赤红得滴血,很没面子地顺着低头的动作,狠狠低下头将脸藏进了他的肩头,小声说“要”。

    她说话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觉得又绵又长没什么力气,怕他听不着又将声音大了一些,“要!”

    她又不是卖花阿婆,别人给她好东西都不要。

    他给什么她都要的。

    她贪心,但她诚实,第三次清了清嗓子,“要的。”

    她耳畔低哑如弦落了一声轻笑。

    容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

    但姜娆还是从他这声气音很低的笑声里,听出了对她的纵容。

    要不是他突然亲她,她肯定还要霸道地加一句,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但她这会儿心跳得太快了,一想到她那索吻的意图被他瞧出来了,她的头根本抬不起来,更别说霸道了。

    不怪他能瞧出来。

    方才她闭着眼睛的样子,恐怕是个人见了,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她这一日日的,怎么净冲着他犯浑?

    马车几下颠簸,姜娆仍然不管不顾地紧抓着容渟的衣襟,脸埋在他的怀里,马车停下之前,始终没能抬起头来。

    容渟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耳垂越来越红。

    失掉了耳坠的耳垂,原本白皙干净,到最后就像深秋里的石榴那样,里里外外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