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行重重点了一下头。

    对七岁的姜谨行来说,被禁足,像天塌下来一般,是最糟糕的事情。

    这么糟糕的事要降临到他阿姐的头上,他急得用完早膳就跑过来给她报信了,累得气喘吁吁满脸是汗,“刚才用膳的时候,爹爹见你没来,他不高兴,变得……”

    他年纪小,不太会形容,扯平了自己的嘴角,耷拉着腮,做出了一脸严肃样子,嗡动着嘴唇说:“脸和庙里的关公似的,好吓人。我有个朋友,去庙里,都吓得打哆嗦了!”

    姜娆见他越说越歪,还无中生友,把他在关公庙吓得打哆嗦的事抹黑到他朋友身上,拿开他扯住自己嘴角的小胖手,把小团子抱到了自己腿上,帮他重回重点,“爹爹为何要禁足我呀?”

    只是不用早膳而已,不止于被禁足吧。

    姜谨行歪头想了一下,“昨夜,阿姐回来晚了。”

    他倒是蛮有经验的样子,“阿姐今日想要出门去玩的话,谨行知道怎么出去。墙太高,得叫丫鬟抱着才能翻,但后院西边墙脚下,有个那么大的洞洞。”

    姜谨行抬手比划了一个和他圆滚滚的肚子差不多大小的圆形,“我能钻进去,阿姐应该也可以。”

    “那是狗洞。”姜娆哭笑不得。

    昨夜回来,她没有太留意时辰,可记得应该没晚多久才是,正有些困惑,听到明芍在一旁说,“姑娘,咱们是戌时一刻回来的。”

    姜娆心里咯噔一下。

    晚了一刻。

    就为了这一刻罚她……

    爹爹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严格了?

    ……

    “你只为了年年晚回来一刻就禁她足,是不是太过严苛了?”

    姜秦氏给饭后的姜四爷递了一杯清茶,软语问道。

    姜四爷却是一脸郁郁的神色,声色抬高许多,倒有了些铁面无情的样子,“再不严苛一点,她怕是要在城西住下,不回来了!”

    只是他这铁面维持不了多久的功夫,很快不忍心,叫了个丫鬟过来,“煮碗甜粥,去给姑娘送去,就算心里有事,不吃早饭怎么能行。”

    见姜秦氏含着略带调侃的笑看着他,他又觉得他这态度软得过快,有些没面子,又叫回了那个丫鬟,“别做甜粥了,做她不爱吃的薏米百合粥,苦苦她。还能耐了她了。”

    咳了咳,“薏米和百合,加一点就行,也不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