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烦人的家伙少了往日气定神闲的架势，多了点唯唯诺诺。
裁锦看着她上前来跟三小姐说外头有事，又看着她偷眼打量自己，再看她低眉顺眼要走出门去，忽然喝道：“你站住！”
烦人的家伙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忽然定在原地，片刻之后才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讨好道：“裁锦姐姐……”
要是旁人敢端出这副嘴脸在她面前，轻则挨几句骂，重则大耳刮子招呼，但上官霭这一声是彻底叫没了裁锦的脾气，她瞪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深棕色的小罐子：“给你！”
上官霭受宠若惊，赶紧双手接过，谢道：“多谢裁锦姐姐。”
裁锦看着上官霭的模样，心里虽然欢喜，但嘴上却不饶她：“你不怕我在里头下毒，药死你？”
上官霭看向裁锦的脸，那脸虽然绷着，眼底却有些遮不住的欢喜，她在心里笑笑——现在不给裁锦台阶下，等什么时候？
便一手拿了小罐子，一手上前挽住裁锦的胳膊：“我知道姐姐舍不得，好姐姐疼我，给我送的东西都跟旁人不同呢！”
的确不同，给其他人的都是些府里没有的新奇玩意儿，比她这一罐子看不出内容的东西好玩多了。
就算这话说出来，也不会惹得画眉和百灵多心。
“别跟我耍嘴皮子。”裁锦佯怒，将上官霭的手臂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我跟你有的是账要算。”
但不在三小姐面前。
三小姐对她们斗嘴的内容毫无兴趣，只拿起一只风车转着玩，又对着太阳看了一阵上面画匠画的图案。
画眉叫上官霭跟几个小丫鬟陪三小姐玩一阵风车泥人，她则对裁锦使了眼色，叫上百合，三人出门去了。
上官霭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顿了顿——她知道，画眉和百灵大概没什么好话对裁锦说。
“平日里你跟她关系亲厚，我们也不必说什么，但现如今，事关撷英园一院子。三小姐那个性子，我们又是老太太跟前人，你恐怕也不得不伸手管管了。”画眉皱着眉说道。
百灵是个急性子，早一口气吐干净了裁锦不在这段时间里她在上官霭身上捕到的风和捉到的影。
那风和影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是切切实实的事。
什么上官霭一下值就鬼鬼祟祟不见人，落了锁还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却又从房里出来，不知是上哪里去了，怎么进的院子。
什么上官霭跟万荣堂有说不清的关系，跟二夫人身边人眉来眼去之类。
裁锦大致也能想到七七八八，不然她也不至于被遣出府去。
但她不信这是上官霭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