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一直到回楚府,她也没能不去想宴池最后说的话。

    楚泽在路上同她说,不必再同那些丫鬟一起学什么礼仪了,毕竟明日去宴国。行程提前了多日,好在她在楚国也没什么留恋。除了她还不曾知道原身是病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回到寝房,琼云见阿梓正一个人收拾衣物,便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我听宴池殿下说,我昏迷那天,练云裳公主也倒下了。公主昏迷众人知晓本正常,但我病了,为何会传入他人耳中?”琼云问道。

    宴池在客栈抱住她说的那句话,正与此有关。

    他道,有一女子曾与他提起过此事,能与公主同一天昏迷,醒来的人性情像另一人,这正是上天给他了机会,让他弥补从前的过失。

    阿梓闻言,摇了摇头,道:“夫人,当时确实是只有我们府中人知晓此事,通常这种事情被下人传出去,外人也不会相信。”

    说到这儿,阿梓忽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前些日子宴池殿下倒是来过,他问了我有关于夫人的事儿。”

    琼云微微凝眉,疑惑道:“他问了什么?”

    “他问我夫人为何性子与从前不一样。”阿梓说着,撅了撅嘴巴,继续道:“我说是因为夫人失忆了,只记得府中极少数的人和事,其他的都忘了。”

    琼云低眸,思索了片刻,犹豫道:“你还记得他当时什么神情吗?”

    阿梓两手握拳,颇有些激动地说道:“夫人,我记得可清楚了,宴池殿下当时很失落,离开时走路都有些不太稳。我还担心他走路会不小心摔倒。”

    琼云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等注意到阿梓神情有些难过,仿佛快哭出来一般后,有些诧异的从包裹中取出香糕,递给阿梓,安抚道:“怎么了?今个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就想哭呢?”

    阿梓看着琼云手中的香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等抽涕着接过琼云手中的香糕后,哼唧道:“夫人,阿梓说了,您可不要嫌弃阿梓。”

    “我怎会嫌弃你。”琼云浅浅一笑,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宴池殿下那天难过的神情,我就很难过。”阿梓伸手擦了擦眼泪,但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索性放下手,任它流。

    琼云闻言,微微一愣。

    等想了好一会,阿梓为何会难过后,琼云笑了笑,道:“你就是太单纯善良,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感染。以后谁娶了我们阿梓,这可有的哄啦。”

    阿梓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琼云收拾好衣物,心底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想去看看楚泽母亲埋葬的地方。

    那儿很清净,没有任何人打扰。

    她心有些乱,又不知为何乱。兴许是因为宴池的话而感到焦虑,兴许是猜不透楚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感到烦闷,也兴许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死的而感到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