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院子的小门绕到铺子前,季夏的马车还没走远,苏柚看着那顶叶家徽记的马车,对唐麓道:“摆脱不喜欢的,就要跟他们拉开距离,顶峰上的苍松看不见云海下的野草。”

    唐麓鼻子发酸。

    季夏一路哭着回到季家,却被告知季风在会客,今晚多半不得空闲见她,於是她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叶家。

    而季风的房里,是找藉口骗大孙氏,出来私会的罗姨娘。

    那晚之後苏柚就忘了季风季夏两兄妹,随着休息日的临近他心情好得不得了,早饭都多吃了几口。

    不过他再早也早不过病患,有些人天没亮就来排队了。苏柚一一跟他们打招呼之後又对来复诊的一群少年笑了笑,然後才望向劳师动衆的两位不速之客,季风和叶四。

    “两位谁伤了?”

    “苏大夫怎麽也g起了欺凌良家nV的龌龊事?您这是行医还是行猥琐g当?”季风看了眼门匾。

    苏柚不解地打量两人,季风来者不善,但叶四那表情却是不耐烦,像是碍於情面不得不来这趟。

    看着陆陆续续进门的病患,苏柚对季风道:“有什麽恩怨去衙门告我吧,我得开诊了。”

    “你……”叶四指着对方。

    见苏柚完全不怂,他更不耐烦,想转身走人,但季风上前了一步,他不得不作罢,坚持留下来看看大舅子会做什麽。

    “我那妹子身子骨不好,不可伤神伤气,可昨天打你这回去就病了。”

    苏柚心想,这麽容易就病吗?

    “我对一个已婚妇人我能做什麽?昨天一屋子人看着呢。”

    “噗嗤……”有药贩子没忍住。

    自己的媳妇被説,叶四也不爽了,要上前提醒苏柚放尊重点,这时苏柚却走到季风跟前。

    “我跟她説你们兄妹是唐麓的穷亲戚,我们家这点家资暂时招待不起,让她别没事找唐麓,唐麓忙得脚不沾地,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很多街坊只听説唐麓有一对表兄妹,但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不过苏柚这麽説话是几乎没有过的,跟苏柚相处久了,都知道他絶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他今天会这麽説,大家都猜测估计这对兄妹不是什麽好亲戚。

    “你一个男人……不知羞耻。”

    季风来之前不知道这个苏柚这麽市井,现在也被气得不轻,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的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指责对方。

    “对对对,是是是,我不知羞耻行了吧,我认,没事回去吧,有什麽恩怨冩状纸上衙门告我。”苏柚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