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才十九岁,又有个皇帝表哥,还一直养在家里,她生母还算得宠,父亲也爱护些,家里家外都没经过什么腌臜事,不知道这世间多残酷,这就受不了了。

    但愿她能快速成长起来,不然,她就只能做个高位上的花瓶,没有任何话语权。

    她说得有些累了,微微歇了一会儿,呼吸缓慢,“最后一件事,妾希望,妾的一双儿女,四阿哥和皇七女,都能交给妹妹抚养,她是孩子亲姨母,定然事事都会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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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如此了,依旧心心念念着四阿哥的前程,哪怕这孩子非她所出,再想想肚子里一堆算计的乌雅氏,康熙不由唏嘘。

    “你放心,这些,朕都答应你。”

    将她的被子掖好,“君无戏言,朕答应了你,你也要好好儿养着,多活一日是一日,你疼爱四阿哥,还没看着他定亲呢。”

    懿贵妃微微一笑,却是疲累至极,话都再不愿多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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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富察舜华从慈宁宫回来。

    她敲敲肩膀,在太皇太后跟前,和惠妃等人站了一日,虽只是在那儿端茶递水伺候着,可光是一个站着,一站半个时辰,就累人得很。

    “太皇太后说了,明日不必去伺候,她嫌弃闹得慌,人多不自在,那明儿我就只去慈宁宫门口站一站。”

    人家说归说,但也真不能直接不去了,那可是太皇太后,帮了自己数次呢。

    并且,当初她初入宫,若非太皇太后的态度,宣妃的交好,她不可能过得那般顺心遂意。

    “等去了慈宁宫,出来了,再去承乾宫探望懿贵妃,病得那样了,合该去瞧瞧。”

    尤其是,现下承乾宫主位病重,贵妃最器重的两个贴身宫女又是有伤在身,需要休养,旁的人虽然手段也不差,到底有风声漏了出来。

    就只剩下几个月寿数了,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秋云摇摇头,叹道:“都是为了要个孩子啊,眼瞧着自己不久于人世,她真的不曾有半分的后悔埋怨?”

    富察舜华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这事儿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必探究过多。”

    “至于怨恨孩子,就更是笑话了,孩子也没求着世人将他们生下来,怨恨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世上多有不作为的父母,这样人家的孩子,那才是倒了血霉。”

    她揉揉额头,“唉,这懿贵妃一旦人没了,后宫的格局就又乱了,恰巧最近她那庶妹又没了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