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看着戚勉的反应,狐疑地往吧台那里看了眼,意外发‌现了个眼熟的新人。

    那人穿着灰色衬衫运动裤,手臂紧张地垂在裤腿两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是陶然。

    他一个好学生来这里干嘛?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陶然跟俞斋很像,相似的装扮和成绩。

    可他们却也是两个极端。

    俞斋面冷心热,陶然面热心冷。

    这是宋宜的第一印象。

    宋宜在一旁拦酒,戚勉到底还是没喝那杯酒。

    可等到宋宜回头的时候,陶然已经不见了。

    宋宜回神,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突突地跳,他从小就这样,倒霉的却总是戚勉。

    初三那年,他眼皮跳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时候,才知道是戚勉爸妈没了。

    从那以后,戚勉就变了。

    想了想,他还是找了个借口去找了陶然。

    出了酒吧,外面的天气有‌些寒冷。

    酒吧的拐角处燃着一丝火星,偶尔下落几点火星沫子,在黑夜里格外耀眼。

    有‌烟味儿从那里传过‌来,不是很重,甚至掺杂着些好闻的冷柏木香。

    “那个电话,为什么挂掉?”

    声音比夜晚的寒凉更冷。

    俞斋斜倚在墙上,帽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背依旧挺的很直,拇指和食指夹着即将燃到头的香烟。

    对面的陶然听到他问这个,先是一惊,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

    昏暗的灯光下,陶然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