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领完书，宋辞看都没看一眼，全部扔进了桌洞。每年发的书，在宋辞这里，随意翻开一本，可比他的脸都要干净。
沈泽骁就在旁边翻书看，偶尔看两眼粗暴扔书进桌洞的宋辞，也懒得说他什么，见怪不不了。
开学报道这天放得早，徐源和齐磊招呼宋辞去打球，宋辞应了一声，走之前问沈泽骁去不去。
沈泽骁头都没抬，说不去。手下忙着做题，没时间去打球。
宋辞也没指望他能去，也就是习惯性地顺嘴一问，他知道沈泽骁自律的要死，每天都会学习做题，不像他，连书都不想翻开。
球场向来不缺人，尽管是开学第一天，下午这会儿阳光正烈，操场上也不缺打球打得火热的男生。
紧贴在身上湿透了的短袖，肆意挥洒的汗水，碰撞，呼喊，篮球弹在地上砰的声响，彼此交织在一起，混在夏日的尾巴尖上。
宋辞一手转着球，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许路航，倒不是特意，就是比较亮眼，蓝白的校服短袖，黑色的运动款校裤，穿在他身上跟模特似的。
许路航球打得挺好，宋辞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心想，要不是沈泽骁上学期期末语文没考，两人就铁定一个班，在那争年级第一去了，况且沈泽骁和许路航关系一直都不错，两人初中起就是同班同学，到了高中，高一时也同班……
“辞哥？”齐磊在旁边看他半晌没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打吗？”他问
宋辞回过神，许路航那边已经打完了一个半场，他狠狠灌了大半瓶水，撩起短袖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而后朝宋辞的方向走过来。
“一起吗？”许路航扬起唇角笑，青春洋溢的不行。
手中的篮球落下又弹起，宋辞站在三分线外抬起胳膊，标准的投球姿势，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稳稳进了篮筐。
沉闷的声响过后，一众男生发出惊呼与赞叹声。
宋辞笑了笑，眉间桀骜尽显。
“好啊。”他说。
……
宋辞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家里黑漆漆的，没个人气，推门的手一顿，有一瞬间，宋辞丝毫没有踏进去的欲望。
再精致简约的装潢，价值不菲的家具，终究是死物。
“啪”的一声甩上门，宋辞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如梦似幻，璀璨不已。华丽光线的阴影出，宋辞抿着唇，下颚线紧绷又锋利，整个人都陷进了沉默里，与光分离开来，彻底融入黑暗。
许久，宋辞摇头自嘲地一笑，剥离感淡了几分，他起身，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胡乱擦着头发往厨房走，扒开冰箱一看，也就只有前两天买的泡面和水，其他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