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今日师兄全因我之故迟到,这个责必须我担,自罚三杯!”她举杯高声道。

    谢泓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三杯下肚,在对面二人惊叹的目光中微笑坐下,在心里把酒桌文化的创造者骂一万遍。

    一番操作下来,谢泓这两位朋友已经不怎么排斥她这么个异性的存在,或者说不把她当异性了,与谢泓闲话家常。她退居二线,沉默吃菜,只在他们提到她或看向她的时候回应一句或微笑以对。

    这两人分别是吏部司勋司主事邓文骞和吏部司员外郎孟海生。

    孟海生三十六岁,相貌平平,脸色略苍白,看见麒灵时难掩尴尬的就是他,性格较为内敛;邓文骞二十五岁,眉清目秀,唇色红润,性格变通善于玩笑,是门下省左侍郎邓彰的老来子,上头有两个嫡兄和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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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庶兄,十几个姐妹,性格和才能最得邓彰喜爱,是以年纪轻轻就坐上六品主事之位。

    邓文骞一边喝酒一边对谢泓大倒苦水,吐槽他那一大家子兄弟姐妹,为了点吃穿用度争得急赤白脸,曾经两个妹妹看上同一个男人吵着吵着互相推搡落湖,一个跪了三天祠堂,一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最后那人男人成了他姐夫,奉子成婚……

    麒灵听得津津有味。

    孟海生也吐苦水,不过说的多是官场上的不如意,谢泓和邓文骞纷纷安慰他,麒灵没说话,但是主动帮他斟酒。她倒一杯他喝一杯,没过多久就趴下了。

    邓文骞哈哈大笑,“老孟这不经事的,庄主事,你这灌酒可真有一手,佩服佩服。”

    她谦虚道:“孟大人自己想醉,我不过是个倒酒的。”不把人灌醉了怎么提早散场。

    “伶牙俐齿,不愧是谢国老看上的人。”

    “哪里哪里,比邓大人还差得远。”

    ……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邓文骞送孟海生回去,走前约定下次再聚,谢泓微笑回应,麒灵说:“一定一定。”

    目送他们离开。

    谢泓斜睨她,“抵死不愿过来,不也相谈甚欢吗。”

    “这不叫相谈甚欢,是礼貌应酬。”她纠正他的话,打了个呵欠,眼角耷拉下来,面容染上倦意,“整顿饭我就没吃几口,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累死我了,我宁愿在家工作一整天都不想出来应酬,啊,又累又饿。”

    谢泓不置可否,根据他的经验,她的抱怨从来夸大其词,三分真七分假,听听就好。他比较兴趣的是另一件事——“你酒量很好?”后来她不怎么喝了,但开场三杯着实给了他不小震撼,而且看起来毫无影响。

    她瞟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拿出湿成一团的手帕,晃了晃,得意说:“酒桌技巧。”用力一捏,酒水滴滴答答落下来。

    他大开眼界,方才竟一点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