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闻言摇头,道:“老臣不敢,只是我赵家只有这一个儿孙,他一死,赵家后继无人。老臣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够了!不要再说了!将你的帅印拿回去!此事无可转圜!”慕尧突然提高了声音,怒声说道。他也是有些慌了,若赵高父子二人真的请辞,那对大越朝来说可谓是一场真正的浩劫。

    “陛下!”赵高闻言怒急而起,初冬寒凉,他硬是冒了一头的汗。

    慕尧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朝着赵高缓步走去,一把握住赵高的手,慕尧低声咬牙道:“老将军,朕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啊!”

    两人双手交握,力道大得可怕。四目相接,良久,还是赵高咬牙松开。

    “陛下,可否容许老臣再见一见夜儿?”他有气无力地问道,深知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赵秉夜的清白,想要救他,谈何容易。

    “准!”

    ……

    这两日,王城和皇宫因为赵秉夜杀人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宫中却有一处显得格外安静平和。玄月每到初冬都要病一场,虽然是假,但他都会老老实实地待在眠月宫中“养病”。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安稳地度过这么多年。

    许嬷嬷端了刚泡好的茶水上来,二人相对而坐,像是母子闲话家常一般。

    许嬷嬷给玄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道:“老奴也是方才才知,这两日王城里出大事了。”

    听闻此言,玄月也来了兴趣,笑问道:“出了何事?”

    眠月宫地处偏僻,平日里也没几个宫人愿意过来,他们若是不出去,基本上可算是与世隔绝的,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

    “听说是将军府的赵小公子杀了人,还闹到陛下面前去了。民怨激愤,百官联名上奏,逼着陛下不得不下令于后日斩首赵小公子。”许嬷嬷压低声音,罢了又摇了摇头,惋惜道:“真是可惜了,那赵小公子是何等人物,就这么平白丢了性命。”

    玄月心中一惊,端着杯盏的手顿了一下。

    “赵秉夜?”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赵高老将军还在御书房求情呢,不过陛下并没有网开一面。这件事闹得大,便是陛下有意偏私,也没有办法。”许嬷嬷点头说道,眼中满是叹息之意。

    玄月眉头微皱,道:“赵秉夜杀人一事可有什么隐情?怎么判决的这么快?”

    玄月有些不解,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赵秉夜真的杀了人,慕尧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旨处决他啊。

    许嬷嬷伸头望了望窗外,罢了这才凑近玄月,神秘说道:“吏部,户部,兵部三位尚书联合大理寺卿一同上奏,请求还死者一个公道。陛下也是被逼无奈了,那些喊冤的百姓都已经围到宫门口了。”

    玄月闻言心中一紧,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玄月神色有些紧张,许嬷嬷又道:“不过此事与我们是不相干的,只是可怜了那赵家小姐,多水灵的人儿啊,硬生生地被磋磨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