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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院变更,出了升版蓝图,其中一个单体工程已经施工,现在需要拆除新建,报废的材料和付诸的人工都要算钱,这前前后后加总起来,算量得是常规下的三倍。

    要得很急,造价一个人搞不定,武经理拍板,大工长们都攒在一块加班。

    云雨刚来,作为职场小菜鸟,潜意识觉得自己应该积极些,一看江昌盛着凉咳嗽,在所有人都缩头的时候,主动提了一嘴要帮忙。

    梁端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大概也是没想到她这般很傻很天真。

    不过本着工作中谁仁慈,谁不忍心,谁工作多的原则,梁端可不会心慈手软,迅速把一沓图纸扔进云雨怀中:“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工程计价基于工程量,这算量一算就算到晚上十二点。

    云雨揉了揉眼睛,盯着屏幕看图纸好几个小时,是眼红脖子酸,致使她不得不起身活动。

    倒水时走过梁端的办公桌,不甚拂下两本文件,云雨替他捡起,桌前的人自始至终毫无反应。

    这么认真?

    云雨垫脚觑看,也没见他戴降噪耳机。

    为一件事心无旁骛沉浸其中的人,浑身上下不自觉散发魅力,即便先前略有龃龉,云雨还是忍不住靠在他背后的桌沿边,看他玩excel。

    这一看,杯子没拿住,向前一倾,洒在梁端的肩膀上。

    “对不起。”

    云雨一边道歉,一边扔下水杯,摘来纸巾替他擦拭。

    带着淡淡薰衣草香的碎发拂过梁端的下巴,搔得他痒痒,他下意识将人挡开,没来由想起记忆中的清晨,蓝花楹下的女孩抱着一本书,也如这般长发半遮。

    梁端哑声:“我自己来。”

    云雨不得不把纸巾递给他。

    梁端心不在焉没接住。

    纸巾飘落鞋边,两人又同时弯腰去捡,磕了个额头碰额头。云雨抽气,伸手揉了揉,抬头却见梁端别过脸,耳根红透。

    她发誓,她什么也没想,就是目光忘了挪开。

    梁端似有察觉,扫了一眼腕表,冷冷道:“还不走,想留下来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