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方铭跟在蒋国跃身后，手脚发软颤抖着走进了月桂楼。
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道：“哎，蒋爷您来啦，这边请。”
蒋国跃笑眯眯着回头看了方铭一眼，似在询问又似在嘲讽。方铭翻着白眼愤愤道：“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下再上去。”
蒋国跃笑着走过来把方铭往肩上一扛，直接带到了二楼大堂，一抬手扔在椅子上，转头又吩咐小二道：“各种包子茶点你看着上，给我壶花茶给他上碗牛奶，暂时就先这样。小孩子喝什么果汁啊？就得多喝牛奶。不然一个两个的手脚没劲，才走几步路就走不动了。”
方铭瘫在椅子上，无力反驳。
本以为自己时常爬山，就算身体再瘦弱，至少体力还能跟得上。结果蒋国跃带着他在城里跑圈，速度不仅快还一连跑了两个小时。跑到后面方铭是跑两步腿就抽抽好一阵，一路是被蒋国跃踢着屁股跑完的。
“哎，现在的小孩子哟就是没吃过苦，才跑个几圈就吃不消了，将来要是真遇到了惹不起的异族，你可怎么跑哟？哎，实在不行将来你就专门负责殿后吧，那你还稍微可以体现自我的价值。当然啦，你可得多吃点，不然瘦瘦小小的，三四个你都喂不饱一只异族，那可就失去了让你殿后意义了。”
方铭不吭声，在平门镇被人数落了十几年的他气得差点破防。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深吸了口气，方铭很快平静了下来。现在可不是闹的时候。蒋国跃先前点的是茶不是酒，也就是说，他先前的话是真的，现在是上班时间，是真有正事需要来月桂楼办。
转眼看了看蒋国跃，他像没事人似的，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好不惬意，“怎么不说话？累得没力气了？”
方铭狐疑地看着蒋国跃，压低声音反问道：“你不是说来办正事的？”
“嘿，你记得倒是清楚。”蒋国跃也不急着解释，剥了颗花生抛入嘴里嚼了嚼，这才悠悠答道：“你也不用紧张，带你过来只是让你熟悉熟悉日常工作罢了，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能带上你？想太多。”
方铭听了一脸的尴尬。
点的东西很快就上齐了，方铭一口气把牛奶喝了个精光，蒋国跃笑着让小二再给他来了一碗，然后这才继续说道：“你觉着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方铭想了想，“和人接头来的？”
蒋国跃一脸的无语，“和人接头带你个小屁孩来干嘛？”
方铭不说话了，他对武阳司的工作一点都不了解，想要猜出些什么还是有些难度的。
蒋国跃只得解释道：“武阳司并不是个明面上的官衙，很多人就算是知道存在那么个府衙，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负责什么的，因此城里就算冒出了有关异族的消息，也传不到我们耳朵里。而酒馆就是我们获取情报的最佳手段之一，所以每周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们都会过来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怪事出现。”
方铭听了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武阳司为什么不放到明面上来呢？不是会方便很多吗？”
蒋国跃摇了摇头，“原因很多。首先一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传说，但是传说归传说，故事归故事，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异族存在的。如果把武阳司放到明面上，等于就是明确地告诉他们有关异族的事都是真的。
“可就算知道了，他们能干什么又会做什么？不是烧香拜佛就是逃亡国外。如果那么做有用的话，也就随他们好了，但问题是那些不过都是无用功。所以啊，我觉着普通人就该普普通通地过活，他们需要担心的是下一顿吃什么，而不是那些或许一辈子都遇不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