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司？
要去吗？
方铭想来想去，总有些怀疑，觉着鹿蜀是为了把自己逼去武阳司才把房子烧掉的。
难道有什么阴谋？
应该不至于，最多是个阳谋。懒得守在身边，为了保证自己去武阳司呆着，那就把后路给断了……这么一想倒是挺符合鹿蜀的风格。
方铭并不认为去武阳司能够找到什么关于黑色药丸的线索。毕竟那药丸压根没有任何特点可言。就算是跑到了城中最普通的药店里，你都能找到数十种黑色药丸。全拿出来摆在桌面上，估计方铭自己也不清楚吃的究竟是哪一颗。
就这还想着查线索？开玩笑呢吧？
要是说能够融入手心的药丸，估计不会太多。可这事当真能和普通人说吗？
自行融入身体的药丸，能够管控妖怪的古书，神兽鹿蜀，书灵文远……无论哪一样，传出去了都有可能会让自己惹上麻烦。
方铭觉得今天的事几乎都得深埋心底才行。
“对了，鹿蜀身边那两个跟班是谁啊？”
文远扭头看了方铭一眼，“一个叫孟长勋，一个叫罗胜。”
说完两个人的名字文远就不再往下说了，方铭只得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他们是什么妖怪？”
“妖怪？罗胜可不是妖怪，他是只伥鬼，可以勾引活人，让人跟着他走。孟长勋倒确实是只妖怪，是可以把醒着的人拖入梦里，并控制梦境的貘。”
文远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不过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你知道什么是伥鬼吗？”
“伥鬼？”好像听说过，又好像没听过。方铭摇了摇头。
“伥鬼不是正常怨念纠缠化成的鬼。是虎妖在杀了人之后，通过某种手段囚禁死者的灵魂，制作出来专门为自己勾引活人用的特殊鬼仆。这种手段是虎妖的不传之秘，因此你可以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伥鬼，实际都是虎妖的仆从。
“罗胜生前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事，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倒霉卷入了妖怪的打斗中被弄死了。死前看着凶手背后那一身虎皮，以为就是虎妖杀的自己。自己吓自己，脑子里不停念叨着，‘糟了糟了，要变成伥鬼了，以后要是逼迫我勾引父母过来，供虎妖吃食可怎么办啊？’……”
文远说着忍不住笑了笑，“结果‘成为伥鬼’居然成了罗胜死前的执念，最后真的化身成了一只伥鬼。只是后来才发现，弄死他的不是什么虎妖，而是真身为虎斑白额马的鹿蜀。在那之后，虎妖王没少找鹿蜀的麻烦，就是因为虎妖王以为鹿蜀窃取了他们的不传之秘。罗胜也成了全世界唯一一只不是虎妖跟班的伥鬼。”
方铭听着连连翻白眼，发现原来鬼怪中也有如此多脑袋有坑的家伙。一晚上遇到4个，结果就有2个脑袋有问题，几率都达到惊人的五成了！
至于那孟长勋，倒是有个可怕的能力。回想起当时纯黑的世界，应该就是被孟长勋所控制的梦境了。
方铭摸了摸胸口，临走前他换了件跟班的衣服，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迹，可当时的情况还是令他心有余悸。虽然不敢确定，但现在想来，恐怕孟长勋的能力不会只是拉人入梦那么简单，在梦境中的某些影响已经会渗透到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