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绥猛然清醒,她颤巍巍地扫了一眼自己还搭在窗上的那只手,后脊渗出丝丝冷汗。

    “以前宝儿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楚悖沉眸走了过去,抬手拂去她额上散落的发丝,动作极其轻柔。

    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指尖在皮肤上缓缓划过,萧宝绥不禁一颤,全身毛孔异样酥麻。

    面前的人像是地狱修罗恶鬼,被人扯着皮露出抹阴恻恻的笑:“对吗?”

    她紧张地眨了下眼睛,隐在袖中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脊梁上冷意攀爬,蹭的她有些痒。

    “愿意死在我手里、想跟我一起死的话都是假的。”楚悖兀地笑了一声,屋内烛光剧烈地抖了两下,气氛愈加诡异阴森起来。

    萧宝绥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僵木的脑子微微活泛了些。她委屈地皱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刀放在自己脖领边:“阿瞒哥哥若是不信,现在便杀了我吧!”

    说完就闭上眼睛,面上从容带笑,但心里却是慌得扑通扑通乱跳。

    冷光映在面前少女瓷白的肌肤上晃了晃,锋利的刀刃紧挨着她纤细的颈,冰冷碰着皮肉,甚至隐隐可见一丝血痕。

    见了血比谁都兴奋的楚悖,此刻却是心里一慌。他怕自己手一抖,弄断了她细得像柳条似的脖子。

    想到这,楚悖不悦地歪了下头:宝儿脖子怎么这么细?太可怕了,应该弄个什么东西护着才对!

    “阿瞒哥哥舍不得宝儿对吗?”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萧宝绥缓缓睁开双眼,正对上他一副纠结的表情。

    她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尾:他该不会是真的在思索要不要杀了我吧?

    楚悖凝视着那道血丝,心里无端颤了颤,挣开她的手收回刀。

    他走近,伸手缓缓抚了抚那道血痕,轻薄的血液被他擦得凌乱。楚悖扬眉,扣着她的后脑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为何要关窗,宝儿不是说想日日见到我么?”

    后脑出传来的力量极具压迫感,萧宝绥有理由相信,一旦她说出的话不能使他满意,他下一刻就能把她的脑袋瓜儿给捏得粉碎。

    她摆好一副楚楚表情,伸手抓着跟前男人的衣襟,委屈地扁了扁樱粉的唇:“你是不是有别的姑娘了?为何来的这么晚?”

    楚悖怔了一瞬,旋即笑出声来。他点了点她的眉心:“我真想看看你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不给看!”萧宝绥哼了一声,扬着下巴别开头,“都是你,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忽觉得脸上一热,一团红云直接烧到了脖子根。

    “不会去找别人。”楚悖把人拥在怀里,很有兴致地摸着她墨色长发。

    萧宝绥心里一痒,转瞬又升起股不满:别人摸猫猫狗狗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