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过去?”萧宝绥微挑了一下眉毛,她并不认为太后和她有什么旧可叙。

    “是,萧女史快些,娘娘在宫里等着。”

    赵阑瑛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塞给她一个荷包:“我正好也要送新的熏衣香,便陪着一起去吧。”

    “一点熏衣香而已,奴婢替掌饰捎过去就是。”宫女推了荷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事务繁忙,怎好为这么点东西绊住手脚?尚服局还有其他事等着您料理。”

    赵阑瑛听着她的话像是意有所指:难不成她是在提醒我要留下来想法子?

    “萧女史,咱们走吧?”

    萧宝绥叹了口气,望了望拧着眉的赵阑瑛行了一礼:“那阿绥就先过去了。”

    赵阑瑛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她望着萧宝绥的背影,心里默默盘算着:不成,我得去都尉司走一趟。

    萧宝绥跟在那名宫女后面,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萧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常随着母亲入宫,每条路也都熟。可眼下却是越走越偏,同她常走的路线不一样。

    “这位姐姐,这么走好像有些绕远了。”她悄无声息拔下头上的发簪,不动声色地拉远了距离。

    那宫女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对着萧宝绥跪了下去。

    萧宝绥吓了一跳,想扶又不敢过去,生怕是诓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宫女见她一脸防备,忙开口道:“萧小姐,奴婢不是想害您,实在是宫中耳目众多,这才想了这个法子跟您说话。”

    “奴婢就是想提醒您一句,昌平侯府的林夫人一早便进宫了,太后娘娘这时候召您过去……您做个心理准备。”

    她口中的林夫人便是陆清棣的母亲。

    萧宝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把方才摘下来防身的发簪塞到那宫女手里:“多谢姐姐告诉我这些。这簪子虽不名贵,但图样儿是我画的,还算新鲜。”

    “奴婢不能要。”宫女摇头推辞,“您救过奴婢的命,奴婢不能收您的东西。”

    “我救过你的命?”萧宝绥怔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四年前,您随家人入宫赴宴。奴婢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是您开口为奴婢求的情。”宫女说着,声音带了丝哭腔,“奴婢因您一句话才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是一句话,你竟记了这么多年。”萧宝绥眼眶有些热。

    “奴婢不敢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