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也没吃上口热乎的，戚明停自己下去煲了一砂锅皮蛋瘦肉粥，剩下的放水温箱慢慢煨着，等陆知晓醒了也可以吃点垫垫胃。
煲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周安文这个人代表着谁了。
梦里的他就是为了去接那个叫周安文的学长一整晚没睡觉，在公司补眠的时候等到了陆知晓跳楼的消息。
先前周安文两次打电话来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他忽略，现在终于安静下来，渐渐地这一天的不对都浮出来了。
首先他之前对周安文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记忆，其次他在睡前也没接到过周安文打来的电话，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准确地在睡梦中梦到去接周安文这个人的？算算时间，现实中周安文也是让他凌晨接机。
还就这么巧，一向走哪儿都会报备的乖媳妇儿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还找了个gay吧喝闷酒。
细思极恐，这种不知道是世界出了BUG还是自己出了BUG的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戚明停琢磨了一会儿，跑到书房去找了一叠N次贴回来，拿出钢笔在上面写字。
‘媳妇儿，如果你先醒，记得叫醒我，咱们聊聊。’
写完啪一下贴卧室门把手上，扔了剩下的准备回去抱着陆知晓睡觉。
两人头靠头睡在一起，呼吸交融，陆知晓呼出来的鼻息还带有一丝酒味，戚明停抓着他的手指玩儿了一会儿，还是不太踏实，又起身写了张纸条。
‘你今天怎么了？咱们聊聊吧。’这张被他贴到了衣柜门上，他在胸口上比划了一下身高，确认这个位置刚好在陆知晓的视线范围，想想又在底下添了一行字：‘厨房保温箱里有粥，醒来先喝点粥，不然你又得胃疼。’还跑去把门把手上也加上了这句话。
把N次贴放回桌子，他静静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接着巡视一般过去看了眼门把手上的贴纸，又回来看看衣柜门上的贴纸。
还是不够。
他又写了一张贴床头柜上。
……
床头灯、空调遥控器、拖鞋、枕头、厕所门、镜子、牙刷柄……
忙活了一天的戚师傅终于开始准备睡觉，关灯之前，他扯下最后一张N次贴写了一句：‘咱们一定要聊聊。’轻手轻脚贴到陆知晓脑门上。
满意了，睡觉。
陆知晓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甚至才凌晨两点，他是被憋醒的，那一肚子酒水有大半都转移了阵地，开始在膀胱造反，他头也疼得厉害，疲懒地闭着眼睛拧开床头灯开关。
灯光开得很暗，刚好够照亮枕头一小片地方。
陆知晓双脚习惯性往放鞋的地方踩，踩中的地方触感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