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瑾是晚上回了兰奚殿才知晓这桩凶险事儿,忙拉着沈鸾起来好一通打量，见她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这么说那人本来想要算计的人是你？”
沈鸾点点头，把先前沈家众人的猜测都告诉了她。
程怀瑾听着眯了眯眼,沈家大姐姐与理郡王府议亲的事她也听过一耳朵，不过后来作了罢她便没再关心：“……那个蒋三莫不是贼心不死，这回直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的了？演这么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虽说沈鸾他们心中也有此猜测，但好在对方的算计没有得逞，被人横插一杠截了胡。
“你就是太天真，说不准是人家串通好的呢？”程怀瑾戳了戳她的小脑袋，秀眉拧起，“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有些奇怪，一天之内行宫之中接连被外人闯进来两次,这守卫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两次？”沈鸾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怀瑾道：“你忘记汤池边那人了？那个人也是从外头闯进来的，据说是误食了一种叫做迷魂果的东西,失了心魂,闯到汤池来,才玷污了大公主。”
沈鹭听她说得这么详细,愣了下才道：“……已经传开了？”
话里的意思程怀瑾自然听的明白,点了点头。
即使皇后娘娘一来便封了汤池院,但是人多眼杂，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几个小宫女，哪里能够瞒得住。此番一来，大公主算是彻底没了清白名声。
事情果然如同沈鸾上一世所知的那般结果，知晓大公主的真面目，她并不同情大公主的遭遇，不过是两方斗法一方落败,大公主与二公主之间不为人知的恩怨酿出的苦果。
只是到底有些唏嘘。
“大公主这事儿可未必真是意外。”许是看出沈鸾的心情，程怀瑾努努嘴还是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沈鸾听见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向程怀瑾，她是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才会知道这件事是二公主谋划的，但是上一世杨皇后也曾暗中查过，终究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
“阿瑾为什么这样说？”
程怀瑾摇摇头叹气：“一种感觉吧，事情发生的太凑巧了，还记得我跟你说二公主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愚蠢鲁莽吗，你猜她这么多年装疯卖傻为的是什么？第一当然是求生，可到了现在的年纪就得为下半辈子打算了，她是公主，陛下不管，婚配就握在皇后娘娘手里，可上面有个大公主，皇后娘娘还得为太子谋划，分到她身上的注意力又能有多少？如果只是这样，她多忍耐或许还能趁个大公主的东风一起定下婚事，可糟就糟在文王世子入京，情形一下子变了，陛下有意赐婚，大公主春风得意，可二公主就彻底没了希望。”
她分析得可谓透彻，沈鸾目光呆呆的盯着她，小嘴都圆张起来：“阿瑾居然想得这么多？”
若非经历过前世，她竟不知阿瑾凭着一点儿感觉就能把事情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几乎就是全部的真相了。
“害，无非是多看了些话本子，又对人心有些了解罢了，当一件事发生在皇宫里，以最险恶的心思去揣度他们，基本就能猜出个大概了。”话虽说的谦虚，程怀瑾面上还是忍不住露出几许得意，显然是对自己的本事自得。
沈鸾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乖乖巧巧斟了盏茶推到程怀瑾手边，“阿瑾，那你说，那件事真的会是二公主一个人做的吗？”
前世她得知的真相也只到了二公主这里，但是这一回亲身经历过，她却不由对此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