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再说什么，晶莹的液体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从那双黑色的剔透的眼睛里头涌出来。
原本安静的哭泣变得汹涌，他一声接一声地抽噎，说不出一个字。
“算了，”尤金妮娅自暴自弃道，“我确实是个人渣。”
她把刚刚带出来的人又带回开裂的树洞，里面还残留着的树脂香气掩盖了林默身上奇怪的气味。
尤金妮娅盘膝坐在地上，让林默坐在自己的腿上，撩开他后颈湿漉漉的黑发咬了上去。
腺体上不带一点缓冲的侵入让林默浑身为之一颤，他的脑袋埋在尤金妮娅胳膊上，抽噎地更厉害了。
临时标记的动作让信息素的味道溢满口腔，尤金妮娅终于分辨出那个被蛋白质灼烧和雨后泥腥味掩盖着的气息。
那是秋日的潭水，秋日的空气，秋日的森林，是夏日里沁人心脾的凉，是冬天里触在鼻头的冷。
海水的湿气与薄荷的凉意交织，虚幻的焚香在周身萦绕，这确实会是他的味道，会是他带给她的感觉。
这气味像他脸上轻轻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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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像他站在记忆深处向她投来的矜持一撇。
焚香散去，带着绿意的乳木清香慢慢透出来，在那股散不去的冷清里添入一丝脆弱的暖，“请走向我……”
她听到那个站在记忆深处的人呼唤。
“请走向我……”
她听到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小声哭求。
“请走向我……”
她听到从那个已经消失的人形处传来的微弱回声。
一声呜咽将视线拉回到眼前，记忆深处的身影与眼前的人形重叠。
像是自一降临就应该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生命终于在今天相遇，胸腔中满积的酸涩侵蚀着心脏的空间。
她捧起他的脸，疑惑和困扰让她的眉头紧锁，“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