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宣侯爷棋差一招,而是有人故意将他卖了。”

    “爷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还有人?”护卫看了看左右,小声的问。

    顾长风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直接挥鞭,策马奔进了夜se里。

    破庙这边,颜素问也没有再睡,而是抱着短刀回到马车里,将琉璃灯点着,凑合着将剩下的那一小半儿医案给看完了。

    合上医案时,正好天亮。颜素问下车,捧起路边的雪简单洗了下脸,再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继续驾车往邺城去。

    赶到邺城,已是两日之后。站在偌大的城门楼子前,她有片刻的恍惚。她来,是去找顾家退亲的,可这顾家在哪儿,那位管家却没有说清楚。

    这邺城,怎么说也是一朝的都城,她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总不能满城转悠,见人就问顾府在哪儿吧?这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姓氏,半路不就遇见一个叫顾长风的。这万一,邺城有个几十家,几百家姓顾的,她难道挨个上门去退亲?

    想到那个场景,颜素问就觉得脑仁疼。

    “你……是素问吧?”

    正发愁呢,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转身,对上一张有些面熟的脸。

    “您是?”

    “我叫颜白术。如果你叫颜素问的话,那么我恰好就是你的大伯父。”中年男子笑着,抖开了手里的一幅画卷:“这是我弟弟,也就是你爹颜白青前几日寄来的,说是你的画像。我瞅着,这画像画得倒不像你,更像是你那个脾气火爆的娘。”

    可不是嘛。

    这画像上虽说写了她的名字,可一颦一笑,俨然就是她的娘亲。好在,她与她娘杜若也是有几分相似的,否则她这个大伯父还真不一定能凭着这么一张画像就找到她。

    “侄nv颜素问见过大伯父。”

    “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些虚礼。你的事情,你爹在信中已经与我说过。这与顾家的亲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处理妥当的,依着你爹的意思,你先在京中住一段时日,再看看这顾家人究竟作何打算。”

    “一切都听大伯父的。”颜素问乖巧的笑着。

    眼下,她也的确没有要去顾家的打算。这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连她那个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夫是个啥来头都不清楚,贸然上门退亲,只会陷入被动。按照那位顾管家所说,顾家在这邺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想来,她入京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顾家人的耳朵里,到时候,她不去找顾家的人,顾家的人也会来找她。

    进城时,颜素问与她那个才刚见面的大伯父公乘一辆马车。马车宽敞,内置的软塌坐起来又十分舒服,便于拉个家常,聊个天。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爹娘住在庄子里,不晓得这邺城还有那些长辈与亲戚。”

    “你爹没有与你说过?”

    颜素问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