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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分明也是有几分意动的,怎么会给她和旁人赐婚?

    宇文娴见温嘉姝长久静默不语,耐不住拽了拽她的衫袖,提醒她快些。

    “珠光摇素月,竹影乱清风。”温嘉姝犹豫着开口,也不知道是否能蒙混过去。

    素日里学的大家诗词此刻统统忘了干净,她现下能记住的也就只剩了那日道观所瞥见的一首。

    “温娘子博闻强识,这首诗我可从没读过,不知道是出自哪本诗集?”

    博平县主笑着打了个圆场,她还怕设得太简单,大家一轮一轮地过去没个输赢,未免太过无趣,谁知道刚一开头就僵住了。

    “县主说笑了,不是出自哪本诗集。”

    温嘉姝定了定心神,老老实实地回答,“前日我去湘宫观,看见了一个道士正在作诗,便记了下来。”

    “这可不成,”郑御史家的郑九娘笑着拍案几:“县主定的是名家诗句,须得出处明了。若是连一个小道士的诗句都能随随便便抵过去,在座的娘子现下就是连一千句诗也做得出来,那又如何定输赢?”

    “也是我事前未曾说清,”博平县主道:“那就罚温娘子饮一杯酒罢,花枝就不必放了。”

    温嘉姝点头称是,端起玉杯一饮而尽,待县主鼓声一响,便把花传给了宇文娴。

    ……

    酒过三巡,花枝被收了大半,温嘉姝无心输赢,连饮了几大杯,最终还是把琼花放在了盘上。

    她醉意昏沉,同县主告了罪,先行离席更衣。

    琼花簇簇,随风飘香,临泉阁的侍婢同绮兰一并扶了醉酒无力的美人踏过满地繁花,到了珠玑楼的小间才离开。

    绮兰从没来过这处,只当是依附临泉阁的另一处宫室,刚想褪下自家姑娘的衫袖,却被温嘉姝拂开了手。

    “绮兰,这里是临泉阁的更衣处?”温嘉姝半倚在小榻上,抬眼张望四周,感觉有些不对。

    “娘子,这奴婢如何晓得?”绮兰有点无奈,她家娘子确实是喝得有点醉了,“是县主身边的女婢引的路啊。”

    县主和温家无冤无仇,总不至于把娘子拐到旁处去。

    温嘉姝无力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你把衣裳放在那里就是,我心口闷得很,想一个人静静。”

    绮兰应了声是,“那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娘子要更衣时再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