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孙氏没忘记,她迟疑一下:“这,我怕不好自专,得看他叔父如何……”

    杨夫人唯有说:“那就稍候洗尘宴问问他。”

    韩菀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不提先前商量过,二叔大男人一个,和杨家不过转折亲,肯定不会乐意住人家里。

    她猜得没错,韩仲丘与杨膺在前头客气谈话时,说及此事,他很自然说已命人打扫好了屋宅云云。

    杨膺和韩仲丘没那么熟,自不会反复留,于是就这么过去了。

    等宴席备妥,诸人起身过去,男女宾汇合说起此事,杨夫人难掩失望,但韩仲丘再三婉拒,她也只好作罢。

    孙氏愧疚:“阿姐,日后我时常登门,阿姐勿嫌烦扰才好。”

    “怎会?”杨夫人嗔:“记得把菀儿二郎带上才是。”

    自进门后,韩菀微笑少语,坐姿行走举手投足娴静优雅,杨夫人明显满意,冲韩菀招了招手,握住她腕子拍了拍:“多跟你娘过来。”

    韩菀微笑:“是的姨母。”

    这事儿过去了,接下来开宴,菜肴丰盛气氛热络,杨于淳在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也赶回来拜见了姨母。河堤情况趋稳定,他能略抽闲暇。

    杨于淳相貌俊美,身形挺拔,最重要是为人稳重年青有为,孙氏十分欢喜,亲自扶起连说了几声好。

    待宴席结束,暮色已现,天渐渐入黑了。

    在襄平侯府已待了大半个白日,也是时候告辞了。

    杨夫人亲自送至府门,并吩咐杨于淳一并护送姨母和韩家弟妹归家再回去。

    车轮辘辘,轧过青石板上积水,离开襄平侯府。

    ……

    任氏拍拍胸脯,悄声说:“妹妹你不知,方才我这心啊提到了嗓子眼,幸好伯母没应。”

    侯府再好,也不是自己家,只不过,任氏面露艳羡:“话说回来,这侯府真真气派!”

    倘若她是韩菀,她无论如何也要缠着孙氏答应下来的。

    任氏语气十分遗憾,韩菀笑了笑,随口附和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