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邬从霜的脸后,他微微垂了一下眼帘:“记得。”

    “太好了,我就怕找不见你。”邬从霜立刻从钱袋里取出了钱,递给他,“这是之前赔偿给你的药钱,那天我走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钱,真的很抱歉。”

    青年微微握了一下手,他挺直着后背,摆了摆手:“不必,那日的药我重新拾起后已经用了。”

    他说完,像是大概知道邬从霜为什么来找她,从袖中取出了那天被她押在他这里的鎏金簪:“这是姑娘之物,现在物归原主。”

    邬从霜一怔。从刚才店小厮的对话来看,他应该是很缺钱才是,连买粮的钱都不够,但他却没有当了这支簪子换取钱财,反而还一直帮她保管着。

    她接过簪子,忽然对他道:“你等会儿可否帮我一个忙?”

    青年有些诧异:“什么?”

    “我要在这里买一斗米,但我一个人怕拎不动。你能不能帮帮我。当然不是白帮的,我给你一升米作为帮工钱,好不好?”

    邬从霜说完,目光真挚的看着那青年。

    青年却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应。

    邬从霜见他不应,又连忙道:“你如果不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米运回去了,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一副可怜的样子,那青年终于被说动,沉默半晌后,生硬的回出一个字:“好。”

    就这样,邬从霜进了米粮店买了一斗米,又让店小厮单独装了一升米出来,将这些东西都交给青年,让他帮忙搬运。

    青年实在瘦弱,一斗米背在他身上几乎将他压弯了腰。

    邬从霜连忙上前一步站到他背后,轻轻托起了米袋。青年抓着米袋的手微微一紧,她其实有些察觉,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米背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街道上走着,邬从霜并没有准备真的让这青年背太久,她在走过三条街之后就表示到地方了,将米卸了下来。把那一升米递给了他:“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年伸出纤细的手,把那升米接了过去。

    邬从霜与青年道了别,她拖着米佯装进了边上一户人家的后院里,等看到外面的青年离开之后,又从后院里出来,叫了一个挑夫,重新运着米离开了。

    她走后没多久,那原本应该离去的青年从对面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抱着那一升小袋米,怔怔看着远处离去的女子背影。

    他知道,她是为了让他收下这袋米,才如此说的。

    ……

    邬从霜将例份和一斗米送到废宅的时候,见到一个女子伛偻着背,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凳上洗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