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辅国公府。

    被铁链锁住的柴房里,传来嘶哑幽微的声音:“去告诉大夫人,我认错,求她放我出来。”

    五天了。

    她可是滴水未送,滴米未送,里面的人居然还活着?果然是妾室生的庶女,命贱!怎么折腾也死不了。

    “知道了。”

    守门的丫鬟说完,并没有动。

    贺穆萱知趣,拽下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玉坠子,从门缝里递了出去,月光洒进来,宽而短的粗布袖子,衬得她的手腕纤细,皮肤粗糙,像从树上长出的枯木枝。

    玉坠子从掌心被抓走。

    听到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猛地坐下。

    心脏带着冲出胸膛的力度,砰砰而跳,她合上眼,临死前,儿子带着众嫔妃给她这个太后哭丧,六天前,嫡母疾言厉色逼她承认偷东西。

    两幅画面不停交织,最终确定一件事——

    自己重生了!

    “萱儿。”

    一道悲戚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贺穆萱如沾了热油的鱼,猛地弹起来,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动作,头晕目眩的副作用立刻显现出来。

    她忍着头痛。

    半个身子都伏在门板上,恨不得现在就挤出去,身体还残留着本能,泪如雨下,脑袋却清醒至极,张口便道:“别管我,我已经想出办法了,快走,别叫其他人看见了,又抓住把柄。”

    来人正是她的生母夏姨娘。

    听见这话。

    立刻握住她的手,忍着泪花道:“我去求了二小姐,她答应替你在大夫人那里说情,你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快,这是玉花糕,还是我临来时二小姐赏的呢。”